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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两字浮上喉口,陆砚峥差点就脱口而出了,盯着他似有灰心的眉眼,变成,“你什么意思?所以你准备争都不争,就把我拱手相让?”
拱手相让?周澈可不敢当,声弱弱,“什么叫拱手相让,你又不是我的……什么物件。”花瓶一样?水杯一般?人又不是物品,哪有让不让出去这种说法的。
陆砚峥的语气完全坏起来,“我不是你的?这是你心里的真实想法?那谁才是你的?我都这样还不是你的?我还要怎样才是你的?”
五个问题,一个比一个重,周澈被砸得有点懵,后知后觉意识到谈话让他生了气,顿时食欲全无,结结巴巴,“我,我……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家里现在要给我安排相亲,你不肯争我。”
陆砚峥沉默下来,默默吃起桌上东西。周澈看着他,几次欲言又止,心里永远有个小声音:争人要有本,你有什么?
昭然若揭的答案让他闭上了嘴,调羹搅着碗里翠绿不再,让汤泡得黯淡发褐的生菜。
午觉是个很闷的午觉,无关环境,只关心境。周澈睡不着,却不敢翻来覆去,他知道陆砚峥也是。
四点多的时候,陆砚峥起了,随心所欲地捡行李。其实老宅什么都有,捡不捡都无所谓,他只是要手头上有事做,好悄悄看周澈反应。
周澈没一会儿也起了,穿过门去冰箱拿东西,准备出摊要用。
陆砚峥原满心的一句,“你陪我去机场。”见他进了厨房,也不说了,板着脸给许弋发消息。
周澈开着火炸东西,怕油烟飘进卧室,也就关着推拉门,开头还有些心不在焉,炸糊掉两根肠后不得不专心,等意识到门后静了已是半小时后,关火一拉门,窗帘后哪儿还有陆砚峥的人。
围裙都来不及解,他开出追出去,一口气跑到楼下,闷滞空气扑面,刹住脚步。
算了,他心底的小声音再度冒出,像告诫。
与此同时,巷口的树荫底下,黑色商务车里,副驾驶的许弋抬手看了眼表,给司机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转头向陆砚峥,“陆总,再不出发,怕是要误机了。”
陆砚峥的目光隔着玻璃一直看向巷深处,仿佛没有听到许弋的话,好几分钟后,才长叹口气,声漠漠,“走吧。”
是晚八点多的飞机,飞行时间两小时十五分,深夜的近十一点,陆砚峥回到陆家傍山面海的老宅中。
沉寂许久的复式独栋别墅,因为阿公要过生,叔伯堂表兄弟姐妹汇集,这个点还在热闹。通明灯火投落香槟塔、绿草坪,陆砚峥从二楼房间的曳曳树影看下,心底毫无波澜,放下行李去书房见阿公陆从英和阿婆黎颂珍。
老爷子年轻时就精力无限,老了精力不减,这个点儿还不困,与太太闲话回国前拍得的两颗二十余克拉钻石。
陆砚峥进书房前看过微信,周澈没有消息过来,他叹了口气,心里闷闷,敲门进书房后往沙发一躺,有气无力地叫,“阿公,阿婆。”
老两口的目光双双黏在他脸上,跟看个宝贝疙瘩也差不离,异口同声,“怎么啦?谁惹你不高兴?”
陆砚峥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还能有谁,我爸,你俩的儿子。”
老两口相视一眼,他们退休不管集团的事后,一直在国外周游,回国是三天前的事。
“怎么了嘛,说来听听。”黎颂珍发了话,见他长虫似的懒洋洋歪在沙发,笑着想起他小时候的样。
陆砚峥坐直,正经脸色语气,“您和阿公是不是一直提倡我自由恋爱?”
“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