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烟的怒意奇迹消了大半,再回头看去,夏炎已经消失在视线里。
真的很奇怪!
*
夏炎刚离开天台就后悔了。
那可是她两个月的生活费!
她把吉他拿到琴行,老板瞥了一眼,眼睛发亮:“雅马哈?谁的?”
夏炎把吉他小心翼翼搁在台上,斜睨他一眼:“我的。”
“就你?老实交代,你从哪儿偷的?”
“别人送的。”
“瞎扯!ls56?谁能出手这么大方?”
“某个学姐。”
对外,夏炎从来不怕认怂,她做事讲求效率,前一秒在盛烟面前逞能,后一秒就能低头。
反正盛烟也听不到。
夏炎问:“音箱掉漆了,能补吗?”
老板把眼镜架上,眯眼检查了一番后,比了两根手指:“两百。”
夏炎毫不客气:“你怎么不去抢?”
老板说:“你这箱体都有点受损,处理起来很麻烦的。”
“没有别的方法吗?”
“自喷漆八块一罐,或者贴纸直接挡,那边一排随便挑,员工价给你打对折。”
“……”
夏炎对老板的小气心领神会。
她收好吉他,拉好背包,冲老板道别:“再见。”
老板探出头:“你不买啊?”
夏炎挥挥手。
作为实用主义者,夏炎从不过多纠结。
既然对声音无损,美观都可以靠边站。
老板冲她喊:“我这儿有半罐绿色的,你要吗?”
“……我只是穷,又不是瞎。”
木色吉他补个绿漆,除非她是红绿色盲。
她背着吉他,又折道去了趟水果批发市场,把东西都堆在自行车上,推着它慢慢悠悠去了医院。
今天是她看何闻莺的日子。
一到医院办公室,夏炎就开始分发水果。
护士长呵斥她:“说了多少次!下次不许再带这些东西来了!把钱留着,给自己买点东西吃多好。”
夏炎只把水果放在桌上:“你们随意,不想吃扔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