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烟第一次见夏炎这种老鼠见了猫的表情,忍俊不禁:“随便弹弹就行,不要?紧张,Uka很好说话的。”
夏炎不小?心对视了眼Uka,又连忙错开视线。
多年?练就的厚脸皮再次起了作用。
她咬牙,抱着“大不了丢的是盛烟的脸”的决心,毅然决然拿起拨片。
夏炎下意识选了练了最多遍的《银河尽头》。说实话,弹得不怎么样,这里不比学校,不在群体中,夏炎总觉得自己赤身裸体。而且Uka审视的目光太过灼热,比起宣泄,这更场考核。
而考核的终点是奖赏还是惩罚,夏炎无从得知。
弹完一段,夏炎抬头先偷偷看了盛烟一眼。
盛烟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又顶着压力去看Uka。
老师表情不变,见夏炎在偷看她,挑眉:“完了?”
夏炎捏紧琴弦,摸不准她的态度,“完了。”
“听?说你还会架子鼓?要?不试试?”Uka不置可否,她目光敏锐,“你刚进来不是往架子鼓那?里看了一眼吗?”
夏炎意外Uka注意到?这个小?细节,她不好意思道:“鼓我更是自学的,也没练多久……”
“试试呗,反正你吉他弹得也就是个初学者水平。”
盛烟突然发?现Uka在夏炎面前毒舌起来不遑多让。
意料之内的当头棒喝,但谁听?了也都不会高兴,夏炎彻底破罐子破摔起来。
“行。”明知道是自己学艺不精,夏炎还是被激将,“试试就试试。”
还是《银河尽头》,只?不过吉他部分换成了鼓。
夏炎心里憋了股劲,敲起鼓来颇有种破釜沉舟的气势。
一小?节后,也不知道是憋气憋狠了,夏炎只?觉得一停下来就呼吸不畅。
琴房本就做了隔音,好像所有的氧气都被音符填满。
缺氧让她没空多想,夏炎本能抬头,再一次对上Uka,眼里已?经不是寻求认同,而是藏不住的犀利。
“学多久了?”Uka来了兴致。
夏炎把?鼓槌放下,也不知道故意还是无意,赌气似道:“没几天,就是随便练练。”
吉他也好,架子鼓也好,反正她被盛烟拐上贼船也不过三四个月。
但时间短是真?。
练习紧也是真?。
她心里有偏好,兼职的地方又便利,总是忍不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多练一点,再敲一遍。
她得以在深海里喘息。
“盛烟,但凡你有你朋友一半的心性就好了。”Uka忽而笑起来,似乎对夏炎非常满意。
在一旁装鹌鹑的盛烟:“什么意思?”
Uka笑着摆摆手,示意盛烟无须在意,饶有兴致冲夏炎说:“烟烟要?我给你找个老师,但说实话,你基本功太差,虽然有点天赋,但这行有天赋的人我见过太多,多的是人最后放弃。你看,烟烟就是个例子。”
盛烟:?
“况且我也只?是个弹钢琴的,要?是你对钢琴有兴趣我还能指点一二,可架子鼓嘛……”
或许自己都没察觉,夏炎眼底的亮光暗了暗。
Uka继续道:“正好,过两天我家要?办个老友会,海音的杨新也要?来,他架子鼓敲得不错,而我这里刚好缺个过年?表演的小?辈——往年?都是把?烟烟叫来玩儿的,但她这两年?弹的琴真?是把?我老脸都丢尽了,我一直想换个人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