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见夏炎,也不愿见夏炎,但?又忍不住旁敲侧击地从别人嘴里打听?她的下落。
好像这样就?能窥伺她空缺的七年时?光,好像这样就?能弥补横亘在二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巨大隔阂。
“好着呢!”Uka没盛烟那么多弯弯绕,看?破不说破,“你倒是给你杨叔叔找了个好徒弟。”
“这孩子,高三一毕业就?整天往我和杨新那儿?跑,也肯下苦功夫,比你杨叔新收的研究生来得还勤,没日?没夜地练,后来我看?时?机差不多,就?撺掇她去比个赛,就?你之前?参加的那个——”Uka笑眯眯地说,“果不其然,第二年就?拿奖了。这不,还上节目了。”
“挺好的。”盛烟听?了之后心里不是滋味,“那她家呢?您知道她家什么情况吗?”
Uka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烟烟,你小时?候可不是这么爱管闲事的人。”
盛烟一顿:“这不闲聊吗?”
“她的事你大可直接问她。”Uka一针见血,“你指望能从我这里打听?到什么东西呢?”
盛烟只是呷了口茶掩饰尴尬。
“你呀你,碰到事就?逃跑撂挑子的性?格也不知道改改。琴说放就?放也就?罢了,难不成国?内这么多朋友也说放就?放呀。”Uka意?有所指,反问道,“这次回来,怕不是之前?在国?内的那些朋友一个都没见吧?”
盛烟含糊不清“嗯”了声。
除了必须见的盛家人和生活场上有合作?的关系网,曾经和她有联系的人,她也的确一个都没见。
当年盛家出?事,她不想和任何人牵扯关系,也听?了盛昌平和国?内撇清关系的劝告,不让媒体嗅到一点风声,不给任何人带来麻烦,所以?真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次回来,她盛烟自认为也没必要?联系。
当年不告而别的人是她,如果又突然出?现想要?“再续前?缘”,未免有些恬不知耻。
——除了夏炎。
但?那是场意?外。
“不过说起见面,你倒是让我想起来一件事。”Uka突然起身从书柜上翻出?一沓文件。
盛烟远远看?封面,觉得有点眼熟。
“前?几天我接到一个好朋友的消息,她在巴黎准备开一个公益演出?。时?间正好和第四轮比赛录制时?间撞上了,我正发愁和节目组商量换谁呢。”
盛烟定睛一看?,果然是《一起走吧》。
她随即想起唐轻徽这几天孜孜不倦骚扰她的话题——第三轮,空缺的嘉宾,邀请她来填空。
——唐轻徽说的是真的?
“要?不……”
“您不会是想……”
盛烟眼皮一跳。
对上Uka不怀好意?的笑容。
“节目组的意?思是想让我推点有些话题度的专业人士,问我有没有合适的人选。”Uka说,“我寻思了一圈,觉得我的关门弟子也该在媒体前?亮亮相了。正好你也可以?见见朋友,也省得你仗着没公众监督,成天偷懒练琴。”
“我……”
这会儿?还想着让她练琴呢。
不愧是老艺术家。
“这不好吧?”
盛烟没好意?思和Uka说她就?是这节目背后的投资人,也没好意?思立马拒绝。
而这个不够果敢的拒绝却给了Uka充分的赶鸭子上架信号:“你如果答应,我这就?去和节目组推你的名字。”
盛烟没敢吭声。
她下意?识端起茶杯,眼底全是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