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静些。”宋云也看见了林沫身上的伤势,并没有多说什么,既然是替宋若挡的,能说什么,安抚宋若,又看向林沫。“疼了就说,别忍着。”她声音柔和,像佛光普照的白莲花,散发着圣洁的光辉。
林沫对宋云愈加怀疑,她们被堵在洗手间的时候,宋云应该是知道,宋清远都能赶过来,宋云的时间不要太多,她为什么掐着时间,等宋清远到来,安然无恙才出现哭天抢地的做上一番。
“没事,不疼。”林沫紧抿嘴唇,疼让她说不出什么多余的话,慢慢的闭上眼,身上的疼更加清晰,范雪是吗?等着吧!怎么打在我身上我怎么还回去。
宋清远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林沫的表情愈加深沉,他突然转身朝病房外面走去,心中说不出的憋闷,有些钝疼,林沫紧咬下唇的倔强样子一遍一遍的在脑中回放。宋清远站在吸烟区抽完一颗烟,对身后的一个人吩咐。
“范家最近在做南边那批货?”
“是。”
“很好。”宋清远旋转着手中精巧的翻盖手机,淡淡一笑,笑不及眼底,显得有些冰冷。“既然这样,那就让政府的人出面收拾他们。”
“我明白。”
黑衣人面无表情的应道。
“那你去吧!”
黑衣人弯腰致意,转身走了出去,宋清远抬头看向远处,黑眸如深渊,深不见底。
敢动我的人,就看看自己的能耐!
范家和宋家算是老对头,宋清远的二叔最近好像和范家走的很近,范家是做走私生意,同样是黑白两道混。不久前才截了宋清远的一批货,宋清远表面上不动声色,范家以为他是怕了,趾高气昂的耀武扬威。
宋清远又回到病房的时候林沫已经处理还伤口,趴在病床上睡的安稳,她实在太累了,最近是没一天舒心的日子。
“怎么样?”宋清远问医生。
“应该不会留疤,但是她身体太弱,如果发烧了,说不定会引发什么病症难以预料。”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说话细条慢理。“她的身体,还是少来几次医院吧!再来就真的废了……”
宋清远目光留在病床上的林沫身上,她因为是趴着睡,大概不舒服,眉头紧蹙,呼吸也不平稳,纤细的手指紧紧握成拳,做了什么梦?他没有叫醒林沫,只是静静的看着,宋若和宋云出去洗手间了,宋云要对宋若普及生理知识,这个实在是难以启齿的可笑。
宋清远长出一口气。“她不听话。”她是很不听话,她表面上乖巧听话,底下却倔强傲然,这么一个人,他要怎么教才好呢!
林沫果真做梦了,她握成拳的手指微微颤抖,声音软绵绵的带着哭腔。“妈——”
“奶奶……妈妈不要我……”
宋清远眉头一下子就锁了起来,他从来没听林沫说过母亲,宋清远调查过林建军,却从来不知道林沫的母亲是谁!那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想来也是,稍稍有点心的母亲都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不管生活多么艰难。
“爸爸打我!他又打我!”林沫突然歇斯底里的尖叫,浑身都在发抖,她抖的难以抑制,满脸都是泪,她的手指因为用力陷进了肉里。宋清远连忙上前,手刚放到林沫的肩膀上,只见林沫下一瞬间收起了脸上的狰狞,苦苦哀求。“爸爸,求你了,别打我,我会很乖……”
医生抬手捂住了嘴,眼圈都红了,她见过很多病人,却没见过这样的。疼的浑身发抖依旧温言安慰别人,她不知道这个孩子经历的是什么,连做梦都无法逃避这种痛苦。
“我建议你最好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她心里压抑了太多的事,这样下去,以后也不会避免的进医院。”
宋清远收回了手,他转头看向医生。“她没有病。”那个年代,在所有人的认知中,看心理医生就是有精神病,林沫背不起这个负担。
“她很压抑。”不过十五岁的小丫头。“这样放任下去不好。”
宋清远知道,林沫什么都不说,她不向任何人求救,就算是林建军的事情上她也从来没和自己提过,她脸上带着笑,迎合着每个人的喜好,唯独忘记了自己。她像个受伤的困兽,用充满敌意的目光打量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她不敢对任何人求助。
“以后不会了。”宋清远看着林沫,又想起了那些零碎的片段。林沫一直是很安静的人,她活在自己的世界。
“奶奶——”林沫慢慢的蜷缩身体,蜷缩成在母胎里的姿势,脸上泪汹涌。“我想回家……”她的梦很长,全部是让人疼的画面,黑暗,血腥,她站在高高的悬崖上,地下是万丈深渊,风在脚边吹过,她浑身是血,后面是无数追杀自己的人,退无可退,只能纵身一跳,结束,她看见人群中的陆琪,那是一张成年人的面孔。“陆琪!”林沫咬牙切齿,他怎么还没死,他带着笑看着自己,一脸讽刺。“陆琪!”
“林沫,我带你回家。”清冷的声音遥远犹如天际轻飘飘的落在她心上,黑暗,无边无尽的黑暗在慢慢退散,她缓缓扬起了脸
正文32好大一朵白莲花
陆琪?是谁?
宋清远已经碰触到林沫的手一顿,林沫的身世他调查过,应该没有姓陆或者路的,她那样的表情根本就是对待仇人,她身上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林沫太过安静,把自己包裹的太严,他无从得知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奶奶——”这一声带着哭腔,低沉悲炝。
宋清远到底没忍住情绪,伸手抱起了病床上的林沫,直起腰看向医生。“她可以出院吗?”林沫缩在白色床单上的样子单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