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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却忽然让她知道,他在外头居然还跟别的女人生了一个儿子,而且还早在跟她认识之前!
那么,她曾经自以为是的宋祁万对自己的忠贞不渝,究竟是对她,还是对那个女人?
如果是对那个女人,那她这三十多年来自以为是的幸福,算什么?
而作为三十多年婚姻生活中的另一方,宋祁万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眼见她只哭不说话,他又低声道:“那件事,真的只是个意外。那年我也才十七岁,根本就什么都不懂,糊里糊涂做了这种事,根本没有想过有什么后果。而且真的只有那一次,后来,秦宁他外公带着他妈妈搬走了,我从那以后再也没见过她,更不知道有秦宁的存在。可是说到底,这件事终究还是我的责任,是我亏欠了他们母子,这会儿知道了秦宁的存在,我怎么能不负责?”
文欣闻言,猛地用力推了他一把:“那你去对他负责啊!你不用对我跟席远负责了!反正你已经陪了我们这么多年,该尽的责任都尽完了!”
“又说气话!”宋祁万沉声道,“这么多年我对你什么时候有过二心?至于席远,从前的确是我疏忽,没有深究他性格突然大变的原因。现在既然知道了,自然不会再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
“那好。”文欣忽然抹了抹眼泪,抬头看向他,“这件事是你年轻时候做下的荒唐事,那时候我根本还完全不认识,要计较也计较不出什么来。可是你现在疼的爱的是你跟别的女人的儿子,席远才是我的儿子!你要是真在乎我们娘儿俩,那就去挽回你跟席远的关系!只要席远原谅你,我就原谅你!”
宋祁万闻言,其实心头已经是落下一块大石。他太了解文欣,文欣既然已经说出这样的话,那说明心里还是相信他的,而她要求他过的这关,也的确是他必须过的。
“好,我答应你。”
宋祁万说完,伸出手来握住了文欣,文欣一下子把他甩开,重新躺回到床上:“你走吧,儿子没原谅你之前,不要再来找我。”
宋祁万见状,又静静在床边坐了许久,才开口道:“那你好好休息,不要再胡思乱想。我改天再来看你。”
他这才起身,缓缓走出了房门。
文欣听见他离去的脚步声,闭上眼睛,脑海中却始终浮现出他额头上的伤,终究是觉得不安稳,又坐起身来,翻出手机,给他的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及时送宋祁万去医院包扎,同时不许透露自己给他打过这个电话。
司机在那头唯唯诺诺地答应了,刚挂掉电话,忽然就看见宋席远的车子驶了回来。
温采正陪着两个孩子温习,听见下楼的脚步声,回过头看时,便只看见宋祁万满头是血的下来,登时吓得脸色苍白,忙站起身迎上前去:“您怎么样?”
宋祁万额头的血液其实已经开始凝结了,只是先前流的血没有擦,所以看起来有些吓人,眼见温采满目担忧,他也只是摆了摆手:“小伤口,没什么大碍。”
“我给您叫救护车吧?”温采实在担心,又道。
“不用,让司机载我去医院简单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宋祁万话音刚落,大门忽然被打开,随后,宋席远从门外走了进来,因为之前已经在外头见到了司机,所以看见宋祁万站在客厅里也丝毫不奇怪,只是看见他满头的血时,眼中闪过一抹震惊,随后,却又冷笑起来:“你来干什么?”
宋祁万还没开口,等候在外的司机已经跟了进来,见到宋祁万头上的伤,顿时吓了一大跳,连忙走上前来扶住宋祁万:“先生,我们先去医院吧。”
宋席远见状,淡淡转开了视线。虽然是小伤,然而终究还是不舒服,再加上有血块凝结在眼睫毛上,导致视线也有些模糊不清。有什么话在今天继续说似乎也不合适,宋祁万对司机点了点头,随即对温采道:“小采,小澈就暂且交给你帮我照顾。”
“你的亲孙子,凭什么要我们给你照顾?”宋席远原本已经转过了视线,闻言,忽然又冷冷地回过头来,看着宋祁万。
“宋席远!”温采连忙走上前来,将他拉住,“你少说一句好不好?”
说完,她才又看向宋祁万:“您先去医院吧,小澈交给我照顾就好。”
司机这才扶着宋祁万往外走,在经过宋席远旁边时,宋祁万终究停了下来,看着宋席远执拗的背影,道:“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
“有这个必要吗?”宋席远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回道。
宋祁万有些无奈地阖了阖眼,继续道:“我会让秘书跟你约时间。”
宋席远冷哼一声,松开领带,走到了沙发上坐下。
温采将宋祁万送上车,又叮嘱了司机几句,眼见着车子离去,这才回来,走到客厅里,却见宋席远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囡囡坐在他身上,似乎正在研究爸爸不高兴的原因,而小澈则低了头,独自坐在沙发最角落的位置,一言不发。
眼下这事情可谓是一团乱,温采知道宋席远心情不好,更兼现在身份的尴尬,她也不会再为着小澈的事与他闹别扭,因此见状只是走上前去,将小澈抱了起来:“小澈,跟囡囡去游戏室玩,好不好?”
小澈趴在她颈窝里,轻轻点了点头。
温采这才又把囡囡牵了起来,哄了两句,带着两个孩子上了楼。
等她把两个孩子安顿好,再次下楼时,宋席远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她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伸手帮他把解了一半的领带取了下来,又道:“我给你泡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