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一个壮年男子探了头,见是个不认识的小姑娘,不由得问道:“有事吗?”
宋吵吵睁大了眼睛望着他:“我想问问,隔壁的魏伯伯和许婆婆去哪儿了啊?我找不见他们人。”
“哦他们啊。”那壮年男子很平静的说,“死了啊。”
宋吵吵一下子懵了。
“许姨早就走了,魏叔是前几天死在宅子里的,要不是我们及时发现,现在还没人给他下葬呢!你有什么事找他?”那人看起来还挺好说话,却也没带什么感情。
“啊,没,没……”宋吵吵懵懵的站在原地,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壮年男子嗯了一声就关上了门。
她僵僵地转过了身,看了看那座不算太破旧的宅子。这才反应过来,那个前几日还笑着叫她丫头的人,已经走了。
其实人老了,生离死别都是很正常的事情。生命不过一条终将停止的河流,来去匆匆的人都无非过客,所以不必多么悲伤或者失落。
她忍着将要夺眶而出的泪,一再告诉自己今天不能再哭了,再哭第二天就真的睁不开眼睛了,却怎么收也收不住。她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经历这么多的事情,这么多令她难受和伤心的事情……
有户人家在门前种了株苍劲的松柏,在寒冷的初冬也格外挺拔和翠绿,远处吹来嗖嗖的风,悉数灌进了她的脖子里,又冷又疼。
宋吵吵擦着眼睛跌跌撞撞朝前走着,这是和来时那条路不同的方向,她不太熟悉。
“啪——”
她被绊倒在地上。
……
宋吵吵一下子惨叫出声,起身先揉了揉膝盖。半晌,顶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朝罪魁祸首看去,却突然被吓了一跳。
有男子坐靠在墙上,姿态高雅,一条长长的腿朝她伸了过来,明显就是故意绊倒她的。一身粗布麻衣,明显和他的气质不搭边,倒像是硬生生从别人身上扒下来的。狭长的眼睛半眯着,像一颗古老而深邃的翡翠。
男子静静瞧着她,却一言不发。
宋吵吵有些被吓到了,目光抖抖的看向他的胸口,那一片血红才是他全身上下最刺眼的地方,像是受了什么很重的伤,可他的表情看起来却很轻松。
那人忽然开口:“你为什么哭?”
宋吵吵没想到他第一句话是问这个,这一吓倒把她刚刚的悲伤给吓走了。有些别扭地抹了抹眼睛,怯怯的答:“我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