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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相国如此忠心,不如替朕办一件事?”
宁恪低头不答话。
彦恺诡笑道:“宇文奢犯谋逆罪,当诛九族,为顾全皇族面子,赐其本人一杯毒酒了事。这酒,由宁相国你亲自来赐,可好?”
话刚落音,宁恪忽然怔住了。
九族?说起来,他倒也算她九族中的一位。赐皇后毒酒,说起来简单,却比要了他的命还难。他怔在原地,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却又不单单是出于这个原因。
养父过世前,曾让他发过毒誓,无论如何也要保全妹妹,若有违抗,便要他的双亲在天上也不得安宁。所以哪怕宇文奢再十恶不赦,他也不愿轻易违了自己的誓言。
他现在的意识很清楚,只要答应了皇帝的要求,就代表自己过了信任这一关。如果抗旨不尊,就代表他参与了谋逆,下场只有死。
他曾用这个承诺换来了现在的地位,现在又要以违背这个承诺来维续现有的一切。如此卑劣的行迹,他实在是做不到了。
宁恪闭了闭眼,长长的睫毛打下了些疲倦的弧影,语气有些奇异的哀凉。
“恕臣……”
他的话还没说完,彦恺已经懂了,神情平淡的坐了回去,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你先回府吧,随后自会有旨意到。”
不明着挑开,他觉得自己说话已经够客气了。先禁足,让自己好好思考一番再予定夺。毕竟,动一位权倾天下的丞相比灭一个没什么根基宫妃可要费劲的多。
至于有没有合适的后继之人,那就改日另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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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轮流转,相府倒大霉。
且说那相爷从昭阳殿回来之后,府门口多了一排禁卫军,美名其曰负责相府安全,实际上却是将他们全都禁足了,府中上下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更别说下人了。
府中的丫鬟小厮个个唉声叹气,有一句没一句的小声低咒着,骂的都是当今天子。虽说被禁足了,却依旧本分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该烧水的烧水,该扫地的扫地,天塌下来也要先把落叶扫完不可。
宋吵吵已经是第三次踹门了,每次被好几个丫鬟连人带饭架了回去,这次她倒不干了,将食盒放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将拦她的人都甩了开来,憋着劲冲了过去,拼命地拍打着书房的门。
“相爷,你出来呀!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跟我说啊!你不让我进去可是瞧不起我吗?”
她越说声音越小,还忍不住自己在心底猜测。
“宁恪……你是不是不要我啦?”宋吵吵一边拍门一边喊,险些都带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