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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镇外的驿道上奔跑着。车厢微晃。桑娘撩起了车窗的帘子看着窗外,沿路垂柳青青。秋日的步伐还没有完全的显现出来。只是个别的阔叶树微黄了树梢。天边一抹流云似火,蓝天碧净。看着看着便觉着心情慢慢好了起来。玄天青看着桑娘。这一路出来她都看着窗外,他说什么她也只是冷冷的嗯一声,只是不应。玄天青握了握拳,微微一沉气,马车便如同失控一般的猛烈一震。桑娘猝不及防,轻呼一声,待到回过神来,已是被玄天青揽在了怀里。
桑娘的心里微疼。想要狠下心来对这个男人,终究是办不到:“玄公子,谢过了。”
“为何如此生疏,还在生我的气不成?”
玄天青轻叹一口气:“那日我同玄天北竹青到了建州城,本说好有狐族的人前来接应。然而到了那里之后玄天北推说有事先行,独留下我与竹青。”玄天青顿了顿:“我觉着玄天北走得奇怪,便找了借口摆脱了竹青一路尾随他而回。没成想他竟然回到了桑府。”
“我便抱走了你。”玄天青揉了揉桑娘的头发:“随后取了你手上的佛手铃。玄天北极为狡诈。我怕走漏消息,便用佛手铃镇住自己的妖气化作汴沧月的模样又回到了平石镇……桑娘,当时我本想告诉你我便是玄天青。只是事发突然,那时九龙碑前血气冲天……”
桑娘偏过头不语。玄天青低头。目光所及之处是她皓白的脖颈。半透明的皮肤下隐约可见青色的血管。玄天青握着桑娘的手不自觉地便紧了紧。有火从小腹轰然燎起,一路蔓延而上。他的脑子里出现了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场景。那样轻轻的颤抖声轻易的就摧毁了他所有的理智……他想拥抱这具身体。只有在怀里的时候,体会着她的皮肤呼吸体温,他才会觉得她是真实的,而不是他生命之中快速逝去的一个幻境。
桑娘浑身一软,感觉到他温热的唇落到了她的后颈上,辗转吮吸。他原本揽着她的手带着滚烫的温度顺着她的身体曲线游移。桑娘有些困难的推拒,却被他更紧的抱进怀里。玄天青抱起桑娘跨坐在自己的身上,她显然是对于这样的姿势惊慌失措又极为羞赧,在他身上挣扎个不停。她柔软的身子便无意识的摩擦过他的灼热,让他闷哼一声,不得不伸手固定住她的身子。她再这么乱动下去,只怕他就要失控了:“娘子,别勾引我好不好……”
桑娘大窘。乖乖的定住了身子不敢再乱动,将脸埋在他的肩头。这一顿住身子才发现双腿之间顶着一个东西。即使隔着衣物也分外明显。他沉重的呼吸就在耳边,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过她的背,最后定在她的腰侧:“娘子……”
“嗯。”桑娘昏昏沉沉的应了一声,手顺着他的肩头滑下。这样的动作让他浑身一紧,僵了僵身子握住她的腰,引导她在自己的身体之上轻轻的挪动。只是这么一动他便后悔。桑娘发出了一声细碎的呻吟,自己的身体之上传来的柔软触压感让他的脑子一空,一个侧身将桑娘压在了身下,大手便撩起了桑娘的裙裾,想要退下她的亵裤让同事容纳他已然按耐不住的欲望。
“公子。薛府到了。”
马车外传来石头的声音。玄天青挫败的叹口气,将头深深的埋在桑娘的肩窝里。桑娘细细地喘着气。好半晌玄天青才放开了她。明明想着是勾引她,怎么自己陷落的比她还快?玄天青皱皱眉头,自责自己的自制力:“桑娘。那无虑大师不知是什么来头。回府之后好好问问那日去接他的小厮,再派人去天祥寺查问一番。你还是远离他为好。”
桑娘点点头,外面已经听见了薛府管家的声音:“桑当家的,老爷正在厅里等着您呢。无虑大师说,只要夫人一到,便可开坛做法,查出小姐的下落。”
玄天青整了整衣冠,抱着桑娘下了马车。转身才看见黑东生双手抱胸也站在门前。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唇边勾起一丝笑:“天青,无虑大师在院子中央起了法坛,薛老爷说是要先听大师的意见,让我等无关人等在这候着。”
桑娘看了看管家,微微点头,正要起步被玄天青拉住了:“无虑大师同你说了什么?为何要你到了才可开坛做法?”
“大师说要查小姐的下落,需要用阴阵。此阵法力强大,然而需要一个至阴之身的人作引。薛老爷不知怎的得了桑娘的生辰八字,便央人来求桑娘暂时作引。我……应了。”
玄天青面色一沉,正要开口薛府的大门开了。浓重的檀香之气扑面而来。往里看去无虑大师在院子的正中央起了法坛。此刻青烟弥漫,他手上正拿着一个罗盘。门开之时他便抬起头来直直看向玄天青:“此处妖气弥漫,薛小姐果然是为妖怪所虏——好大胆的妖怪,今儿个老衲必让你有命进,无命出!”
第三章被迷晕的少女
无虑大师一抖手,腕间一串佛珠脱手而出。佛珠闪着淡金色的光芒,散碎成数颗,分别向着四周疾打而去,约摸在离无虑大师两丈来远的地方突然停住,围成一圈在空中定住了。
无虑双手合十,垂了眼,口中念念有词。他拿起面前的一盘朱砂,右手在里点了点,在一旁空白的黄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字,喝了一声起。但见那黄符便自己飘了起来,晃晃悠悠往门梁之上飞去。
黄符飞到快到门梁的地方,空气中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墙,挡住了符的去路。无虑微微皱了皱眉头,捻起朱砂在空中虚画,却见那一圈佛珠有如焰火一般,突然之间炸裂开来。院子里的人一时之间猝不及防,均被炸了个灰头土脸。
“大……咳咳……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薛当家的大惊失色。佛珠爆炸扬起了淡黄色的烟尘,如轻雾一般在院子里弥漫,有些刺鼻。无虑大师拍打着自己被炸糊的僧袍,半边脸颊漆黑:“这个……妖怪法力太强。老僧轻敌。如此说来,怕是借用桑当家的至阴之血作引,怕是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话音刚落,院子外面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仆人,绕过了玄天青和黑东生扑进了院子里:“老……老爷!小姐在十里以外的杏林被发现了!”
黑东生看了看玄天青。玄天青一把拉住了尚处于迷茫状态的桑娘:“娘子,随为夫来。”
此时正是杏树成熟的季节。十里外的杏树林长的郁郁葱葱,沉甸甸的果实压在枝头,天上几抹浮云,有小溪映着金色的阳光蜿蜒而过。一行人驾了车随着家丁所报的地都一路飞奔而去。到得杏林才知道薛小姐已经被接进了当地的一个农家住下。此时依然昏迷不醒。
黑东生随着薛老爷去了当地农妇的家里。一进内屋便看见床上躺了一个女孩儿,说不上漂亮,倒也算端庄。皮肤白皙,睫毛很长在脸上投下了淡淡的阴影。女孩子身上裹着一条厚厚的毛毯子,呼吸极不安稳。眉头紧锁,身子依然在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