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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让他连道歉都有些无从下手了。就像千万年前她背着他飞上云霄的金色巨鸟一样,他除了配合,便只能悬着心等待。
他甚至忍不住怀恋起能够把她当物品一样藏在实验室里每天频频观望的时候——至少,那时候还能满怀希望,还能把她像私人物品一样细心地保护着。
鸟儿不是风筝,一旦起飞,再没有能控制它自由的线了。
卫遥远反问他:“你呢?”
季鳐沉默半晌,摇头:“不好。”说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卫遥远怔了一下,正要开口,季鳐突然就站了起来,大步绕过桌子,似乎是想要抱她一下,门却在这个时候打开了。
卫天天和服务生一起走了进来。
见季鳐站在卫遥远身边,卫天天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了?”
季鳐嘴唇紧闭,还是卫遥远找了个借口:“他会看手相,正打算给妈妈看手相。”卫天天狐疑地看向季鳐,季鳐干脆拖过椅子坐下来,抓起卫遥远的左手。
卫天天更觉得怪异了:“不是男左女右吗?”
卫遥远尴尬一笑,想要把手抽回来,季鳐的手跟着她一起垂落到身侧,却死握着不放。服务员边上菜边拿余光悄悄扫射,好狗血啊,这是在干吗,孤男寡女的拉着手不放!
“季鳐。”卫遥远低低地喊了一声,季鳐这才松手。卫天天看看他又看看她,爬上椅子,舀起栗子大馄炖,一口一个,眼睛余光继续瞅对面明显坐得过近的两个人。
毕竟是在亲生儿子面前,卫遥远借着起身拿酱料,把椅子往边上拉了拉。
季鳐立刻抬头去看她,卫遥远避开了他的视线——总得先把话说清楚了,明明是……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搞得跟玩地下情一样。
季鳐拿起勺子,学着卫天天的样子,舀起滚烫的汤圆,一个接一个地往下吞。服务员看得眼睛都直了,这都是刚出锅的,里面的馅料还都液态的,这么烫可以直接吞?!
卫天天是天生不怕烫的,自然也没觉得他吃得有什么问题。
卫遥远看不过去,伸手去拦季鳐:“你别这样,要烫坏喉咙的。”
她一拦,季鳐便不再吃了,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们母子俩,神情竟然还有些委屈。
服务员磨磨蹭蹭地拿着盘子出去了,卫遥远叹气,拉过卫天天:“天天,你多大了?”卫天天诡异地瞅着她:“十七了,怎么了?”
话音未落,只觉得握住他手腕的手烫得灼人,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一般。他抬头看下卫遥远,对方的脸迅速地升高——他从宽大的外套中间掉了下去。
“你干嘛啊!”卫天天四爪并用地爬了出来,金色的翅膀,黝黑的身躯,长长的尾巴上稀稀落落地长着几根翎羽。
那模样与其说罕见,不如说丑陋。
卫天天愤愤地喊了几声,就钻回外套里,重新化成了人。季鳐呆呆地看着,愣了半天,脸上才终于浮现出点喜色。
他十七了!他还长着沧龙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