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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清感念他们待她的好,可对他们的做法提出了质疑:“你们出发点是好,可若我真的是怀了孕,到时候到月份藏不住了,府里主子岂不是要置你们欺瞒之罪?”
“所以奴才在做这事的时候,稍微留了些破绽透给了小六子。”见张子清仍旧茫然,小曲子不得不解释:“其实奴才前段日子才无意中发现,小六子是爷的人……”
张子清瞪大了眼:“爷的人?”
“爷的人。”小曲子无比肯定的点点头,对着他主子欲言又止:“要不然,主子会以为究竟是什么原因,爷能一连将近两个月没再踏进您的屋子?”
这信息堪比巨雷之效,直接将张子清雷得里嫩外焦。这么说……四爷也以为她怀上了?可他装的那么像,看她的眼神都若无其事……张子清突然怕了,这事她要如何收场?
小曲子安慰道:“或许这次对主子来说是福也说不准,要不这次的事,奴才几个还当真以为主子……如今想来倒是万幸了,要是没这事,到时候爷突然派个太医过来把脉,那主子的麻烦才叫大呢。索性错有错着,那背后暗算的人想必做梦都没想到,这一暗招反而化解了主子的劫……”
“不对!”
张子清突然喝了声吓了小曲子一跳,连翠枝都赶忙小跑过来,急忙询问:“怎么了主子,哪里不对了?”
张子清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突然拍了下桌子,笑了:“我们都想左了,这暗招的确是冲着李氏来的,却也是冲着我来的,原来不是顺道要陷害我的,而是期望着我能和李氏一样来个一尸两命。想不到,除了那宋氏,也有人能视我如临大敌着,果真是荣幸之至。”
小曲子和翠枝对视一眼,始终难以置信:“小六子是爷的人,断是不会乱说,咱这院里可是如铁桶般,没道理走漏了风声啊?”
“咱屋里可以算是铁桶,至于院子,那就不一定了。何况这事,做的再怎么隐蔽,终究还会让有心查的些蛛丝马迹的,也怪我当时思虑不周,才会埋下了隐患。”
小曲子和翠枝齐齐沉默了下来,半晌,翠枝磕磕巴巴道:“主子还记得吗,上次主子丢了小阿哥……爷恼了主子……一连几个月,对主子不闻不问……”
张子清吞了唾沫,看她:“我势必要做小产状的……你说,这次我也‘丢’了阿哥,爷会怎么恼了我?”
小曲子实在不忍心打断她主子的白日梦,可又不得不为之:“爷断不会这么算了的。爷从得知主子孕事后就不曾跨足过主子屋子一步,且也没再让太医过来把脉,从另一方面来讲,这何尝不是对主子的另一种保护?爷对主子肚里的阿哥是期待的,可谁想如今又……虽然咱都知道是咋回事,可爷不知,而咱却偏不能将真相告知于爷,主子两次然爷的期望落了空,主子您想,爷会这么算了吗?不是奴才说丧气话,主子您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让爷消气吧……”小曲子担忧的看了眼翠枝:“今个陪着您的是翠枝,若爷要发作……首当其冲的就是她。”
张子清打了个冷颤,声音都冒着凉气:“那……该如何让他消气……小曲子,我没经验。”
小曲子和翠枝齐齐叹气:“您没经验,那就听天由命吧。”
作者有话要说:人品爆发,二更来捏
☆、33v章
拾掇好了上了炕,张子清缩在被窝里于脑海中一会勾勒着四爷暴怒的模样,一会脑补着他的雷霆手段,脑补着他噙着冷笑对她院里的一干奴才大开杀戒的狠模样,一时间一颗心既惊且颤,很是个不想面对他,竟生出种四爷若永远都不回府那就好了的念头。
李氏那方遣春桃过来送来了上好的伤药,以及一些上等的滋补品,可能是感念张子清救她主子一命的缘故,春桃的态度极为的诚挚亲善,尤其见了缩在床上痛的瑟瑟发抖的张子清,更是谁都劝不住的硬是跪下了又给她磕了好几个响头,这才作罢。
离开前翠枝拉过春桃到一边,沙着嗓子轻声转述她主子的话:“春桃姐姐,我家主子吩咐,还望你能带话给你家李格格,主子她不过是月事来了,并无什么大碍,李格格切莫过于自责。”
春桃震惊的抬头看着翠枝,翠枝勉强扯出点笑。
“张格格她……”
翠枝忙握紧她的手,制止她接下来的话,只是将声音压的愈发低不可查:“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就好,主子她不想声张,这当口出了这档子事任是对谁都不好。主子她说,若委屈了她一人,换得全府上下的安宁,那也值当了……所以还恳请春桃姐姐将我家主子的话带到,希望李格格就忘了这茬子事吧,我家主子她……她不过是赶巧来了月事罢了。”说到最后翠枝已经哽咽,哆嗦的侧过了身子,抬起袖口仓促着抹着眼角。
春桃狠狠咬了咬唇,使劲憋回眼中的泪,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再次朝着张子清的房门处重重磕了个响头,这才吸着鼻子离开。
春桃一离开,小曲子掀了帘子出来,翠枝不紧不慢的掏出帕子,仔细的将脸上余留涕泪擦拭干净,斜眼睨他:“干净了吗?”
小曲子扫了一眼:“眼睛红了点,其余看着还成。”
翠枝朝着春桃离开的方向努努嘴:“刚瞅见没,那感激涕零的模样,脑门都快磕破了。”
小曲子掏掏耳朵笑了:“我刚在里头听着呢。”
翠枝也是一笑,笑过后朝他拐了一肘子,道:“你说,那李格格会记得咱主子的好吗?”
对此小曲子倒是不太纠结:“记不记得都无所谓,咱要的不过是要做给爷看,做给福晋看,只要这两位正主看在眼里了,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何况李格格这回欠下的人情,早晚有还的一日,咱就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