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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曲子接口道:“可不是,当时奴才几个都吓懵了,就看他那人整个脑门都凹陷了一大块,奴才们吓得魂都飞了一半,浑浑噩噩好半会都没回过了神。福晋更是,亲眼目睹了这一场变故,更何况那奴才还是在她屋里在她面前脑门撞裂,脑浆子哗哗流了一地,血喷溅的到处都是,有几处更是飞溅上了福晋的手背上……福晋差点晕了过去,胆小的奴才早就昏死过去,更有些奴才受不住刺激尖叫起来,甚至还有往外逃的,场面混乱的打紧,也亏得刘嬷嬷在旁帮着撑着,要不然还不知要乱成何样……这大过年的正月还未过,皇上下个月就要御驾亲征,咱福晋屋里竟出了这等子讳忌事,瞒肯定是瞒不住了,奴才们都在想着,福晋这回怕是有的受了……”
张子清听罢兀自沉思之际,李氏也听了她丫头春桃描绘的当时情景,她可没有张子清的好定力,抚着胸口当场吐了出来。
“主子,是奴婢不好,不该让你得知这么骇人的事。”春桃急急忙忙个她主子端来痰盂,帮着抚着她主子的背。
吐了好一会,差点将胃吐了个干净,这才止住了那阵阵袭来的恶心感。喘了好一会气,才苍白着脸道:“无碍,还受得住。这次的事是真的闹腾大了,别说福晋有麻烦,恐怕爷都得多少受些牵连。爷这回怕是不恼火都不行了,这回爷出手可不就光是打板子的事了,你让底下的奴才注意点,别给我惹事,你也盯紧点,看见哪个不对头,赶紧来报于我。”
春桃应了声就要端着痰盂出去,李氏瞧着她一瘸一拐的身影心里对她生出了一丝亏欠,叫住了她:“你的身子也要注意些,别落下病根。我这里有些好的伤药,先前给了张氏一些,我还留了些,你都拿去用吧。”
春桃心里暖和了不少,连心底那丝隐约的怨怼都消散了不少,嗳了声转身出去,连脚步都欢快了不少。
武氏的情况大同小异,苍白着脸听完,比李氏强些的事,好歹听完后没有大吐特吐。
“梅香,近来神经绷紧点,开年就要见血的,看来不是个好兆头。”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狂叫:不要问我,没有三更,米有,米有,这个真米有……学某人满地打滚,不要催更,不要催更,不要催更!
☆、37、v章。。。
37、v章
后院的这一出又凶又猛,可谓重拳出击都不为过,消息传到四爷这里时,四爷正翻阅着户部多年来留下的陈年旧账,乍然听闻这一出,四爷深敛的眸子刹那间凝聚起狂风暴雪,厉喝了声抬脚踢翻了书案,这是苏培盛自跟着他的爷起第一次见爷勃然色变。
“满胜,满胜,好一个忠心为主的狗奴才!”
苏培盛哭着爬到四爷脚步:“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奴才眼瞎看错了这背主的狗东西,奴才死不足惜!只是爷金尊贵体,这动怒伤身,奴才见着爷为那地底下的泥巴一般的狗奴才费神伤身,奴才瞧着心疼呐……爷息怒,这等背主的狗东西,就是死了阎王爷也饶不过他,爷不值当为那狗奴才伤神,可得为咱皇上为咱大清朝保重自个的身子骨啊——”
四爷面罩寒霜依旧是恨意难平,无怪乎四爷发这么大的火,原来这满胜是四爷安插在福晋院里的人,也就是隶属于四爷的嫡系。对于子个的嫡系班底,四爷平素最是信任不过,放心不过,对于多疑的四爷来说,这份信任何其难得?可满胜这一出,无疑是大咧咧的践踏了四爷的一片信任,在四爷的心头上明晃晃的插了把刀。作为龙子皇孙,向来都是心高气傲的主,自个放心托付的奴才却让他人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收买了去,这种耻辱好似大庭广众下的一个巴掌,扇的四爷的一半脸火辣辣的,心头上那窜起的股股怒火更是难消寸毫。
这时,外头奴才战战兢兢的禀告,福晋在外头候着,请求见爷。
福晋无疑是过来请罪的,爷一片信任托付给她让她去查罪魁祸首,她信誓旦旦的向爷保证过,定要揪住这幕后使坏之人,除了这府里暗藏的蛆虫。可没成想,没成想查到最后却是她屋里的奴才下的黑手,于那么多奴才们面前这个该死的满胜承认了自己的罪过倒也罢了,孰料最后还要以死明志似的碰了她一屋子的血,尤其是他死前的那句‘忠主’的话,不啻于一口黑锅直接扣在了她脑门上,直接压的她百口莫辩,想翻身都不能。
福晋的脸从那刻起就一直是面如土色,那么多奴才都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如今这个时辰怕是整个后院都传的沸沸扬扬,她乌拉那拉氏的贤惠名声也算是坐到头了。爷想必也是知晓了吧,也不知道爷会怎么想,若她解释不是她做的,爷会一如既往的相信她吗?还是会认为,她这是在砌词狡辩?
刘嬷嬷也心乱如麻,可福晋已经颓丧的快要撑不住,她不敢再将心底的慌表现在面上,给福晋再增加压力。若说福晋心里还存着那么一丝希冀,刘嬷嬷却对此不存在一丝一毫的侥幸,无论爷到底是怎么看待此事的,爷对福晋的失望却是注定了的。
果然,前头通报的奴才小心翼翼的回来传达爷的话,爷不想见福晋,让福晋禁足十日思过。
福晋的整个身子都在哆嗦,像是大病一场的人淋了场冷雨,天地间空荡荡的就剩下了冷和眩晕,恨不得能有什么密不透风的遮挡物能将她从头包到脚,严丝合缝,帮她抵御外界的寒。禁足十日并不算长,可放眼整个阿哥所,被禁足的福晋,她是头一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