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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的一切张子清丝毫不知,待她再次清醒之时,得知她宝贝儿子的名字已经被内定为弘昀时,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挺了起来,又急又怒又恐的差点疯掉。
“弘昀?!谁起的?哪个擅自同意我儿子叫这个名字的!”张子清怒发冲冠,拍打着炕沿眼睛发红的狂吼,首次在下人面前失了分寸,对着翠枝和小曲子乱指一通:“你,你,快去把我儿子抱过来!快去!”
翠枝和小曲子忧心不止,不知他们主子究竟是怎么了,刚醒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本想着让主子开心点就将爷赐二阿哥名为弘昀的事当喜事说给主子听,怎料主子听后就发了狂,失了理智的大喊大叫也不知是何故。
“主子,二阿哥他正……”
“二阿哥?!”张子清音调拔高,透着股刺耳的尖锐:“谁说我儿子是二阿哥的?我儿子是三阿哥,是三阿哥弘时!我儿子是弘时!!”
这话传到福晋院里的时候,福晋口里的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福晋,您可悠着点。”刘嬷嬷心疼的抚着福晋的背,轻声责备道。
好生一会福晋才缓了过来,有些迟疑不定的看向刘嬷嬷:“你说这张氏,可是,可是魂魇了?”最后几个字压得极低,毕竟怪力乱神不可随便拿来说道。
刘嬷嬷小声道:“这女人生孩子都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圈,更何况她那时那般凶险,死里逃生也不为过……有些庵攒物本就趁女人身子虚的时候作乱……不过这种事情也说不准,到底如何谁又能知道?”
福晋皱眉沉吟片刻,叹道:“先去叫个御医来看看吧,要不成,那就看爷如何说。”
四爷闻言,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感觉的自个的一番心意被人践踏了,一身骄傲的四爷如何还能忍得?当即脚下如风气势汹汹的杀到了张子清院里,隔着屏风对着那头就是一通怒叱:“张氏,是爷惯得你愈发轻狂了不是!爷阿哥的名字容得你指手画脚?你以为你是谁?你还真把自个当人物了不是?!给你一分颜色你还当真开起染坊来了!简直愚不可及,不知好歹!!”
“苏培盛!”
“奴才,奴才在。”
四爷怒目相向:“作死的东西!去将二阿哥抱走,既然她生的是三阿哥,那就将弘时抱过来给她养!”
苏培盛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哭丧着脸高喊:“爷三思啊,二阿哥还小,经不起这来回的折腾啊……张主子,您可莫要惹爷生气了,要多为二阿哥着想啊——”
屏风对面的张子清披头散发,简直是陷入了一种疯魔状态,因为就在刚刚,她无不发疯的发现她体内的真气荡然无存,这倒也罢了,生产时那样九死一生的时候,耗尽了真气也是可能,只要能保的她孩子一命如何都值。可为何,为何她的空间不见了?!由脚底泛起的冷意席卷了张子清的周身,她的孩子才六个月半,没了空间的辅助,她要拿什么给她孱弱的小儿调养身子,拿什么来保护着她的孩子平安长大?
弘昀,弘昀,那短命的弘昀怎能是她孩儿,怎能!哪怕她孩子是那最终被废弃的弘时,也好过是那早夭的弘昀……
“主子,您可别再哭了,坐蓐期间这么哭,可是要哭坏眼睛的啊……”
里头翠枝哽咽的劝,外头四爷闻言,怒意未平间夹杂着些许不知名的滋味,最终全都化作一声怒其不争:“你究竟是犯了什么魔障,就算是因那李氏致你早产,你又何必事事与她争?你生的阿哥排在她前头不说,就那名字……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里头的张子清只哭不说话,外头四爷莽着脸不出声,一刻钟后,四爷终于再次发怒了:“你究竟要如何?!”
张子清打了个哭嗝,道:“不叫弘昀。”
一听这个,四爷火就上来了:“你念过几本书?你懂昀是何意?你这个愚钝无知的妇人!”
张子清就哭,恨不得能将自个哭瞎。
四爷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忍了又忍,终于压住了心底的那份暴躁:“那就叫福惠。”
对面的哭声止了半息,张子清脑海中飞快的在思考,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只在两息的时间她就想到了,怪不得这么熟,原来是小年糕那短命的八阿哥!
张子清气的浑身发颤,这个作死的男人,竟往短命的名字上凑!
“不叫!我儿子不要叫福惠!”
对面的张子清张牙舞爪,这边的四爷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爷起的名字你还挑三拣四?
话说,他还当真没见过她如此‘威武’的一面,当真是新鲜……的可恨!
四爷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当即一甩袖,怒发冲冠的摔门而去。
张子清在屋里咬牙切齿的想,姐的儿子不叫弘昀不叫福惠,叫弘时!就叫弘时!!
91、晋江首发
细胳膊终究是拧不过粗大腿的。
二阿哥的名字最终定了下来,就叫弘昀,届已上呈了龙案,算是铁板上钉钉了。
与此同时,在四爷府里的两位阿哥满月之日,一同到来的还有康熙的圣旨,张佳氏和李氏生子有功,特擢升为四贝勒府侧福晋。
圣旨一下,四爷后院的女人当真是有人欢喜有人酸,心里头什么滋味的都有。身为当事人,若李氏是惊喜欲狂的话,那张子清完全就是大吃一惊了。她这只小蝴蝶小小的煽动了下翅膀,当真就将历史这个巨无霸给煽歪了?
福晋眼瞧着张子清抱着孩子木木的没有反应,微皱了眉低咳了声,张子清这才一个激灵回了神,忙将弘昀交给旁边的奴婢,双手举过头顶接过圣旨,作感激涕零状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