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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妈妈没说话,她在思考,为什么小妹和小妹夫连问都不问问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就这么软弱可欺?
“就这个?”何妈妈难得笑得如此嘲讽。
“呃……”郑义没辙,推何珍珠。
何珍珠挠头蹭脚,“那啥,也没有啥,爸妈都很生气,说要教训你呢……”
哦了一声,何妈妈站起来,“如果只有这个,你们可以走了。”
啥???何珍珠和郑义呆滞了,大姐这是在赶人?明目张胆地赶人?
眼睛咕噜一转,何珍珠赶紧站起来把何晓丽拉住,“大姐啊,你这是闹什么呢,跟木家闹完了又要跟自己家人闹吗?鬼迷了心窍还是怎么的,我可是你亲妹子,郑义是你妹夫,有你这大过年的赶人么,有话好好说嘛,我们肯定是站你这边的啊,对不老义?”
郑义也上来劝何晓丽,“是啊大姐啊,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就说啊,我们这也不了解情况啊,别生气啊大姐。”
何晓丽深吸了一口气,克制住心中升腾起的厌烦,坐了回去,“珍珠,你是我亲妹妹,那你一来就让我去何家道歉,是什么意思?如果你真的站我这边,怎么都不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为差点被赶,心里很不舒服的何珍珠这下更不舒服了,大姐是吃错药还是真的鬼迷心窍了,这样挥刀弄枪的那话责怨自己,什么意思嘛?
所以何珍珠脸色也不太压得住,虽然还是在笑,可是口气愈发的冲了,“大姐啊,当初是你寻死觅活的药嫁到木家去的,我们还不是为了你才劝和不劝离的,那是你的夫家,你让我们说什么好?难道支持你和木家闹?你们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的,到时候还不是搞的我们两面不是人?”
其实何家人都有伶牙俐齿的天赋,特别是这个小妹,一张嘴说遍村里无敌手,讲价杀价更是一把好手。不想跟何珍珠多扯什么,何晓丽摇头,“总之,我是不会去跟木家道歉什么的,他们一直就嫌弃我。珍珠,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以前啊,这镜子上有层雾,我舍不得擦,就这么迷迷蒙蒙的过了几十年。现在,这雾气散了,我也不想当傻子了,你懂?”
闻言何珍珠脸色有些发红,她听得出来大姐这意思,木家不喜欢大姐,其实何家也不喜欢大姐,明明白白的随便哪个人都看的出来。大姐不想当傻子了……
咬了咬牙,何珍珠收回脸上的不耐,“懂。大姐,那我就直说吧。爸妈还有二哥,打算在城里买房子和门面,钱不够,本来是打算找大姐夫借钱的,年前跟大姐夫提过,他答应了过年的时候谈。现在你这根木家一闹,我们哪儿还敢去跟大姐夫借钱啊。”
心里本来还有的一点点温度缓缓消散。没有显露自己的失望,何晓丽拉过女儿的手握着,回答道,“嗯,然后?”
“大姐,我这个当小妹的只能给你提建议,反正你们都是木家的,闹来闹去真没意思,你就当为了咱们何家,去服个软呗。不然咱们去哪里借贷这二三十万啊。”何珍珠放缓了声调,柔声劝道,“我是没什么想法的,可是二哥的脾气你知道,还有爹妈,到时候要是他们来了,吃苦的还是大姐你啊。”
这算是什么?先礼后兵?木雪在一旁听的发笑,于是,她就笑出来了。
本来以为会看到大姐犹豫挣扎什么的,没想到却听到木雪一阵爆笑,何珍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郑义也是不解得很,两人一起扭头看木雪。
木雪手里拿着一把纯银的小星星月亮,这都是从她空间里收集的,光泽耀眼的银子让何珍珠和郑义眼睛都直了。
“小姨妈,小姨夫,说白了,你们就是想借钱是吧?”木雪把手里的星星月亮撒到地上,仿佛撒下去的是一把灰一般。
仿若一条看到香肠的狗,郑义就差没有汪汪叫一声,直接就扑地上捡银子去了。何珍珠也很想捡,可是她又不想掉面子,很明显,木雪这是在奚落他们。
“妈,我记得舅舅还有爷爷奶奶,这些年从你这里或借或拿带走的,少说也有二十万了吧?在那个小县城里买套房子足够的。“木雪捏了捏何妈妈的手掌,“可我,连一分钱的压岁钱都没有收到过呢。”
何妈妈叹口气,“珍珠,借钱这事儿,你们别想着靠我了。每年我都要给家里汇过去两三万的钱,那些都是我自己省吃俭用下来的,连小雪我都没给。我也不说那是借你们的,给了就给了。但是,我绝对不会为了你们借钱,就去给木家低头的。”
蹲在地上捡银子的郑义闻言抬头,“没关系啊大姐,要不你借给我们也行啊,你不是开了个花店吗,十来万的肯定是有的吧。”
“是啊是啊,姐,你看木雪都能拿银子当玩具玩,你肯定是有私房钱的,借点呗。”何珍珠赶紧打蛇随棍上,让大姐给钱更好,反正借了还不用还。虽然当时跟木前程借钱也没有打算还,不过这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也看何妈妈要犹豫,木雪站到何妈妈面前,挡住何珍珠和郑义的视线,“没钱,明年我就初三,补课什么的花钱的地方多了。十来万,你以为十来万是后院的白菜啊,随便掐掐了叶子还能长是不?”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小辈顶,郑义不乐意了,“小雪,这要是你舅舅,两巴掌就给你挥上来了。”
“挥啊,敢挥我一脚踹断他鼻梁。”木雪冷哼,“少拿什么长辈身份压我,我不认这一套。”
被乡亲们传的走形的事件还在脑海里回荡,郑义缩了缩肩膀,眼前这个纤弱的小女娃子,是个功夫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