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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舒拿起桌上一个点心往姚清新砸了过去,“哪里老了?我爹还年轻的很呢,胡说八道。你这个恋童癖!”姚清新也不甘示弱,扔回了过去,还好是包间,不然还不惹得整个茶馆的人都瞧她们?
两人打闹一阵,姚清新问苏舒在宣府过的怎么样,苏舒答道在鸿兴楼点货。姚清新便说天气热了,要不要苏舒去她的避暑地方玩一阵,苏舒拒绝了,顺口还说,宣府的二夫人还想叫她去宣家的避暑山庄呢。
“宣家的避暑山庄?听说在葛杨。”姚清新眼珠一转,忽然说道,“我帮你这么幸苦调查身世,你总得也回报我一些什么吧?”
“回报?你不是无条件帮忙么?”苏舒鄙视的看她一眼,挥挥手道,“也罢,也罢,你姚小姐日理万机,还要抽时间帮我,确实挺为难你的。好吧,那你要我回报你什么?只要我能做的,我都可以帮你做。”她也不想欠姚清新的人情,听到她要回报,反而心里高兴。
“我要去你葛杨帮我买样东西,这东西非得你去买。”
“什么东西?还非得我去买?”苏舒奇怪的问道。
“这东西叫木溪,是葛杨的特产,珍惜无比,一年只有一斤的产量。半斤拿去做贡品,其余的全被高价出卖。宣家是买木溪的常客,因此,我相信你有办法帮我买到一些。也不用多,一两就够了。”
姚清新不紧不慢的喝着茶,蓝家是她商业上的大敌,她也查到蓝尧成一直在寻找他妹妹蓝玉儿的女儿。苏舒名叫苏舒蓝,颠倒过来,确实是蓝苏舒,根据雪崖的情报,很大程度上,苏舒就是蓝尧成的侄女。可是,她现在与蓝家有一场大战要打,苏舒现在去认亲,怎么说也不是一个好时机。她不会为了苏舒放弃掉和蓝家的仇,相信蓝尧成这只老狐狸也不会为苏舒放过她。所以,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在了结一切之后,再告知苏舒真相。
木溪要到九月份才能买卖,避暑也差不多到那时候结束,而她和蓝尧成之间的事情,必须速战速决!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和宣家的人一起去葛杨?”苏舒皱了皱眉,这个回报看来不好做,她犹豫不决。
“这件事可是很考验一个人的能力的,唉,算了,我看要你做,确实也比较困难。就你那个情商,相信在宣家很难套到关系,更别说要从他们手里抢买到木溪了。”姚清新不屑的摇摇头,撑着下颌道,“要不,我想想有没有其他的事情,你可以帮我……”
又是激将法。苏舒挑挑眉,敲着茶碗道,“你也很老土啊,除了这招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哼,说实话,我是不太想去葛杨。因为宣家的人都太难缠了,”她盯着姚清新,“都跟你一个样!不过你如果真想要那木溪,如果我帮你买到木溪之后,你真能帮我查到身世,我可以去葛杨。”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这样可以换得身世之谜,她不介意自己付出些什么。
“好。”姚清新一拍掌,“我答应你,你从葛杨一回来,我保证查得一清二楚!”
苏舒走后,雪崖走进来,他没想到姚清新竟然真的一点也不想利用苏舒和蓝家的关系,这越发让他疑惑,她们之间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她们既不是亲人,也不是从小长大的朋友,她们甚至从认识到现在,仅仅只见过几次面。姚清新这样的女人,向来无所不利用,她具备一切商人该有的狠毒和狡诈,可是,她竟真的那样爱护苏舒。为了怕她两难,设计把她调开到葛杨去。
到底是为什么?他百思不得其解。
“雪崖,你也随苏舒去葛杨。”姚清新淡淡说道。
“在这时候?”雪崖皱起眉,在这样需要人手的时候,她居然要把他差遣开?
“你要确保她不要在这段时间回来。蓝尧成已经查到很多线索,不用多久,他很快就会找到苏舒的。只要……”姚清新转着手里的杯子,“只要见不到人,他就不好确认,而且他到时候忙着应付我还来不及,这事大概就会缓一缓。”她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较量最后会成什么样的结局,可是她会全力一战。
雪崖知道姚清新下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尽管他十分不愿去葛杨,但是还是点点头,“好,我必定不负小姐嘱托。”
苏舒在回去的路上一直都在想姚清新说要她去买木溪那时候的表情。她的那个决定显然是一刹那时才下的,而不是早前就预谋好的。她先前还要苏舒去她那里避暑,后来听说宣家也要去避暑就转而托她买东西。
她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很显然,姚清新瞒了她很多事情。但是,直觉告诉她,姚清新并没有恶意,而且她已经许下承诺,既然如此,她这次就遂她心愿,去一趟葛杨。
第七十七章木溪
自从苏舒说要随着宣家的人一起去避暑后,府里的人表现都各不相同。说到离她最近的,红妆自然是非常高兴,她能跟着去凉快不说,还能看到苏舒留在宣府的一丝希望,这与她的将来关系甚大。至于小绿,就有些不同了,表面上虽然也是高高兴兴的,可是心底里到底在想什么,苏舒也猜不出来,何况她最近忙着应付其他人已经够心累的了。
比如那个大少奶奶冯仙贞,她来叠翠楼的次数十分多,每次还都带着礼物,这些礼物都不贵重,要么是美食,要么是些精巧的小玩意儿。她不说“送”这个字,总是说“谁谁今天给了我这个东西,苏姑娘,你来帮我尝尝,或者帮我看看什么的……”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苏舒很不情愿与她搭上关系,可总是不能一再拒绝的。
再有三夫人谢琴音,有次宣东流的宴席上也宴请了苏舒。谢琴音是个聪明人,她向来都不显山露水的,可是苏舒还是感觉到她的目光,那目光带着些许深意,停留在她身上,让她浑身不舒服。苏舒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谢琴音分明就在说“你不是一向不屑于留在宣府的么?怎么这次又要跟我们去避暑?原来你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啊!”可是她不需要解释,这种事情怎么好解释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