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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苏舒从他身上爬起来,然而,眼角余光瞄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双黑靴,再往上看,是紫色绣银丝的长袍。她的心脏停住了,天哪,是他来了么?她鼓起勇气抬起头,果然,某人一脸冰霜的站在那里。
宣潇如一座山似的站着,好像不知道如何走路了。刚才方少轻印在苏舒脸上的吻,就像狠狠刺了他一刀,又像是对着他扇了耳光似的,令他又惊又怒。她之前为了谢雨华,赌气离开,他处理好酒楼的事情便四处来找她,谁料到竟然被他看见这一幕!叫他情何以堪!
“宣潇……”苏舒往他奔过去,想要解释。
宣潇寒着脸,看也不看她,转身就走。
“你听我解释啊!”苏舒运起轻功,挡在他身前。这种事可不能被误会,不像上次轻歌只是握个手罢了,刚才那可是超越朋友级别的亲密接触,一定要解释清楚才可以。
宣潇被她拦住只得停下,但是他不发一言,沉默的如冰山上的石头。“少轻他中了春药,所以神志不清,并不是故意的……”
“春药?”宣潇眼中寒芒一闪,厉声道,“他神志不清,可你神智清楚的很,为何不闪躲?哈哈,你是想帮他解除春药吧?”
“没有……我……刚才……”苏舒这才发现解释这种事情真是比想象中要来得困难的多。该怎么解释她与方少轻一起躺倒在地上呢?
“怎么不继续解释下去?被我猜中了?”宣潇一拂衣袖,“你要救他,随便你。不要再挡我的路!”他绕过苏舒身边,像一阵狂怒的风,瞬间就消失在路的尽头。
苏舒呆呆的站了一会,叹口气,走回方少轻的身边。
“你怎么不继续追上去?”方少轻咳嗽几声。抱歉地说道。“都是我不好。害得你们……你不要管我了。还是去找他吧。”
“他正在气头上。估计怎么解释也没有用地。”苏舒扶起他。“我还是先带你去找那个人吧。救人一命和跟他解释相比。当然前者重要地多。少轻。你总不会那么想不开。真要放弃自己地命吧?”
方少轻无奈一笑。“也好。若是我没有死。稍后大可陪你去跟你相公好好解释。”
“这么想就对了。”苏舒嘿嘿一笑。“我们要去找地那个人。你也认识哦。”
“谁?”
“雪崖。”苏舒又问道。“你到底怎么会惹上离门地人地?”
“不是我惹上,而是那妖女来惹我。”
“唉,长得帅果然也是罪……”
两人用了一炷香时间终于来到雪崖地住处。这地址是蓝尧成那天告知苏舒的,就在明城东边的一个大宅院里。还算他们运气不错,雪崖今日正好在家。
通报过后,两个人进去,雪崖还是老样子,依旧眉清目秀。一点没有商人的铜臭味,他微微一笑,“苏舒,好久未见啊。这位是……方公子?我没记错吧?”
“对,他是方少轻,今天我找你,是让你来替他解毒的。”苏舒单刀直入,说明来意。
“解毒,那不是应该去找大夫?”雪崖淡淡说道。
苏舒哼了一声。“少跟我装模作样的,你是离门的人,我已经知道了。现在少轻中了你们同门的毒手,你还不快给他瞧瞧!雪崖,我告诉你,你欠我的,今天就要还我。”
雪崖从苏舒地话里已经明白她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也不再隐瞒,他观察了一下方少轻。摇头道。“美人香,铃兰啊铃兰。真是死性不改,又给男人乱下春药。”他说着冲苏舒一挑眉,“其实也不难解,找个女人交合不就行了。”
“你别来糊弄我,你们离门的人所配置的春药没那么好解掉。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救不救他?”苏舒咄咄逼人。
“救是可以……不过……”雪崖笑了笑,“我与他毫无交情可言,凭什么要为他救治?离门也有离门地门规,不可逾越,若是被铃兰知道我救了她要的人,岂不是惹来大麻烦?”
“苏舒,不如算了……”方少轻站起来。
“你别动,给我好好坐着。”苏舒把方少轻一把按下去,接着拽着雪崖的胳膊就往里屋走,“我们去里面谈。”她不由分说的把房门砰的关上。
雪崖靠在墙壁上,眼神有点难以捉摸,他今天穿着月白色的素袍,衬得如画的容颜更如空谷兰花,出尘的静怡。不过苏舒很清楚的明白,他是一一幅被熏了毒地画,让人不知不觉就中了道,防不胜防。
“雪崖,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对我做的事,你自己最清楚。我不是我舅舅蓝尧成,你可以拿我的命去威胁他,可是我告诉你,你不能拿我的命来威胁我!现在是你欠我的,你只不过要钱财罢了,我懒得跟你计较这些,只要你救了方少轻,我可以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若是你不肯,就别怪我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照样收走在你手里蓝家的所有生意。”苏舒一口气说完,紧紧盯着雪崖,等待他的回答。
雪崖偏偏头,平静的问道,“方少轻对你很重要么?你肯为了他,不再计较我对你做地事?既然你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真的肯为了他,不对付我么?”
“是的。”苏舒不屑的说道,“我不是你,你可以为了钱要我的命,可是我不能不管朋友的死活。”这少年真是蛇蝎心肠,若无好处,方少轻就算真的死,恐怕他也不会动一根手指的。眼下也只有这个筹码才是最直接最能让雪崖屈从地。
“好,那我就救他。”雪崖垂下眼帘,淡淡说道,“不过你记得今天说过地话。若有反悔,我也可以不要蓝家的东西而要了你地命。”
他虽然说得平淡,可是苏舒可以感觉到心里油然而生的寒意。她的命在他手里,那是无可争议的,只要一天不去掉毒,她都是他最大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