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要保送生资格是因为就快要去英国了么?”花梨微微一愣,随即又笑起来:“没想到竟然是你这个祸害最先走,还走得够远。”
迹部睨了她一眼,竟然没说什么。葵不是笨蛋,看得出两人之间的暗潮,只是两人都足够聪明,包括不二周助也是。要怎么做,花梨能够拿捏好。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葵有些意外地看着闪烁在屏幕上的名字,对众人抱歉地笑了笑,咬着牛奶的吸管就走了出去。
“喂,你好,这里是真田。”
“嗯,真田,我是葵。”葵原本就不习惯用姓氏自称,知道她电话的人也不多,说顺口了就变成这个样子。
不过电话另一端的真田却似乎晃了晃神,葵听到那不和谐的停顿,也想起之前在神奈川的时候她一个人离开真田宅的时候,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她不由得低下了头。
“最近还好么?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天气渐渐变冷了,没有感冒吧?……没用的孙子,连问候都说不出来,到头来不还是得我亲自来说。”
“诶?那个,那个,师父?”葵听着电话另一端中气十足的声音,意外的同时又有些好笑。原来是师父他老人家让真田打过来的,不过真田的个性就是那样,就算有什么想说的,被自己的祖父盯着也绝对说不出来。到头来还是老爷子等得不耐烦直接把手机拿过来了。
想象着电话另一端的场景,葵不由得弯起唇角:“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是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呢。师父,你才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葵,周末的时候来神奈川,有样东西我要交给你。咳咳……剩下的你来和葵说,笨蛋。”真田老爷子的眸中闪过一丝光芒,又把手机递给孙子。
“……”葵默默看着之后就没有声音传过来的手机,真田家这一老一小玩她呢?
不过事实证明葵的担忧是多余的,过了一会儿真田只是轻声道:“那我们周末再说吧,再见。”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完全不管另一端的葵有多莫名其妙。
她还没说要去呢……葵苦笑,要不要这样?当初到底是谁说一辈子都不要她再踏进真田家半步啊……
“怎么了,一脸无奈的样子?”忍足出来就看到葵看着手机一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表情,纠结地有点喜感。
葵把手机放到口袋里,将剩下的牛奶一口气喝进肚子里,然后把空盒扔到垃圾箱:“周末我要去神奈川,师父大人有事找。当然你也不用说什么一起去之类的,我一个人去。”
走近揉了揉葵的头发,忍足笑得一脸坦然:“我可没那么想过,难得的周末我要回趟家。”
切,到底谁说如果没事一起去看快要落完的枫叶啊——葵不打算戳穿忍足的谎言,只是点点头。她抬起头看了眼忍足,小声回答道:“那我就去吧,到时会尽快回来的。”
再度踏上神奈川的土地时,葵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抬起头看着灰白的天空,忽然想起这已经快到冬季了。总觉得这一年的时间特别快,而她和忍足,也已经走过两年了。说起来有些年头的数字,但是总给人一种不真实感。他们在两年间没有吵过架,甚至连闹别扭都很少。和平地让人有点难以置信。而那些一开始抱着看戏的心态看他们在一起的人,现在也无一不觉得奇怪。
所谓,冰帝史上最不能招惹的情侣。
这个结论放在葵身上她并不觉得奇怪,虽然自己不是什么纯正的不良少女,但揍人的功夫绝对不差。忍足住院的初夏她将两个女生从头训到脚从里训到外,期间说到不爽的地方当然动过脚。她是觉得动手太麻烦,不过之后忍足身边的人明显少了许多。
当然,很久以后,冰帝史上最不能招惹的情侣已经不复存在,他们被闲的蛋疼的后辈们奉为冰帝史上最不能招惹的夫妻。
说起来有些奇怪,从冰帝一起走出去结为夫妻的人比例比东京任何一所学校都要高。毕竟是世家大族,虽然现在联姻什么的也不是常见的戏码,但总会存在。但是像葵和忍足这样一开始就在一起最后也没有分开的,却是很少见的例子。
扯到了太过后来的事情,差点忘记眼下。现在葵正站在山下,真田的宅邸在山的上面,走上去需要走很久。身边的巴士停下又流动,路过的人都奇怪地打量着这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女孩。
远远地,一抹人影从上面下来。葵眯起眼睛,认出了那是真田。她顿了顿,还是抬起脚走上了台阶。身体比想象中要轻松,大概真的是恢复地太好,就连过去的伤也忘记了。
“真田?”葵先站定,真田本来就高上他不少,此刻又站在她上面的台阶上,仰头的动作让脖子难受地紧,葵淡定地往上挪了几个台阶:“怎么,要出门么?”
话虽这么说但是她也知道不是,因为真田穿着道服,两手空空,不像是要去哪里的样子,反而更像是来接她的。
“没,师父让我过来看看。”真田说得婉转,“我们上去吧。”
说着他就转了身往上走,期间只是瞥了一眼葵的面容,与印象中相比出落地更加精致了,整个人好像也长高了一些。与最后一次在神奈川见面的时候相比,给人一种长大了的感觉。
一路无言,大约走了一半,葵忽然站定,她伸手拉住了真田的袖子:“师父愿意再见我,师兄你一定对他说了什么吧……”
真田半转过身子看向她,葵的眼睛一向静如止水,此刻也不例外。她好像从来都是这样喜欢单刀直入,不知道何为委婉。白灰色的头发,银色的眸子,米白色的毛衣,浅蓝色的牛仔裤,白色运动鞋——色调相当单薄的一个人,存在感却强到即使是路过也忍不住想要回头看她一眼。这是葵,和他仅仅认识了两年却已经让他倾心又不敢贸然表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