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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胆敢反抗陵小路家的大当家,就连千和都愣住了,更别说来访的宾客们。趁着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葵干脆地继续说下去。
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刚刚忍足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了,葵并不介意忍足为什么不相信她。他们从来没承诺过彼此什么,如果换做葵忽然听到忍足订婚的消息,她相信只要忍足不说自己也绝对不会做什么,然后默默跑到订婚典礼上尽情地鄙视他。
可是,还是有点止不住的难过……葵的手攥得死紧,她尽力地忍住眼泪道:“我努力活到现在不是为了成为你们陵小路家的联姻工具的,虽然可能你一开始就把养着我当成一项投资而不是因为自己对我有赡养的义务,但是我现在告诉你别想凭着养了我四年就决定我的未来。如果你觉得在母亲大人病逝之后你对她唯一的骨血,你自己的亲生女儿——我千叶葵没有半点义务的话,我不介意去银行贷款还你在这四年你寄给我的生活费。别他妈的在这种时候把父亲的头衔搬出来,你不过是我的义务而已。”
“胡闹!你想耍小性子也不看看场合……”
或许是因为提到了葵的目前,陵小路正人的反应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烈。然而葵并不在意这个,她把头上的发饰拔下来扔掉,银色的发丝都垂下来盖住了已经泛红的耳朵,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否定自己作为一个存在的意义于她而言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现在这点自尊被她的“亲人”踩得粉碎。她提起裙摆仰头看着这具身体的父亲:“到底是谁逼我这么做的啊?为什么对着设计我的人我还要给他们留余地?您到底将我置于何地?既然您已经做到这个地步,那也就别怪我任性。抱歉,让这场婚礼变成了闹剧,我要回东京了……”说完她就转身,没有陵小路正人的命令,保安们也不敢擅自拦住她。
“站住!你要是敢这么离开就永远别进这个家的门!”陵小路正人气的全身发抖。
“我本来也没打算再回来,反正那里从来都不是我的家。再见了,父亲大人。”说完她就咬着下唇抬头挺胸地离开了会场,背影单薄地让人竟然心生不忍。
“原来他看到妈妈的幻影还是会有这样的反应啊……”樱色头发的少女浮在半空中,面带嘲讽地看着陵小路正人。就在“千叶葵”说话的时候,她让陵小路正人看到了当年控诉他的千叶羽的幻影。千叶羽并不知道陵小路是有妇之夫,怀孕之后她无意中得知陵小路正人的真实身份,毅然决定离开这个男人并独自到北海道生活,后来她病逝之际就联系了陵小路正人,并且将自己在东京的宅邸留给了葵。
阿虚托着下巴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的陵小路正人:“不过这么做好么?如果那个用着你身体的千叶葵就此离开陵小路家,你就更难找到母亲病逝的真相了,不是么?”
“到时候再说了,她反应这么大的确在我意料之外,但是我很欣赏这样的性格。发生过的事情不会无缘无故消失,母亲的事情总有办法。再说了如果葵就这么屈服了,我们也不能指望她在这件事情上帮忙。”樱色头发的少女淡定地说道,她看向追着葵离开的忍足,唇角维扬,“就快到见面的时候了,希望他不会被吓到。”
“别用自己的名字称呼别人啊,”阿虚吐槽,“而且你刚刚的那种一副要抢走男主角的女配语气是要闹哪样啊?”“呵。”轻笑一声,樱色头发的少女悄无声息地隐去一般人根本无法看到的身形。“现在要叫我隐啊,别把以前的名字挂在我身上。”
乱作一团的会场在千和的主持下好不容易恢复正常,记者那边则有陵小路正人的现任妻子处理。但是无论如何,所有人的心里都不可能再将其当做一个正常的婚礼来看。现场多得是想要看陵小路家族笑话的人,虽然直到现在也没人敢表现出来。
忍足夫人看着自己儿子离开的背影,眼中隐隐有忧虑闪过。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象了一下葵少女以后的日子妥妥的要被忍足少年包养无误了
☆、并不是任性
不要一直看着一个人的背影,否则你会爱上这个人。
忍足以前一直觉得这句话是无稽之谈,可是现在他认为没什么比这句话更能诠释爱。他注视着千叶葵的背影,挪动脚步的力量和勇气都莫名奇妙地消失。有时候那个人就在你伸手就能抱住她的位置,但是你却无法那么做。如果那样做了,力量也无法传达给她,那么彼此之间是不是就结束了?
现在千叶葵就蹲在前方的道路旁边,由于靠近市郊旁边一个行人也没有,她的背影显得异常伶仃。晴朗的深秋日光从高远辽阔的天际照射下来,她白色的头发像是镀上了光辉。
尽管忍足不想承认,但是现实总是一次又一次不遗余力地提醒他:他只是在看着千叶葵的背影走到现在,而葵,从来没有回过头。有时候忍足也会想为什么葵从来不依靠他一下,然而现在他什么也不会想。
听说了葵即将订婚的消息,忍足无法明确地表达自己的感情,而且这种事还是从安夜那里听说的——自己的女朋友订婚的对象是自己的青梅竹马。如果葵订婚的对象不是安夜的弟弟那么葵打算隐瞒他到几时呢?忍足承认自己从来没有站在葵的立场想过原因,愤怒也好冲动也罢,他的确是没有选择相信。
“追过来做什么?”
“因为你跑出来了……”忍足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