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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紧手心,她用力拔下了一丛杂草扔到了路边,浅浅的划痕留在手心,淡淡泛着粉色。
以前的时候,每次拔草范大娘都会事先给他们每人准备一副麻布手套,里头用棉布缝了衬里,戴在手上从来不会被草叶弄伤。
想起这些,她的目光又黯然了几分,不声不响地伸手抓住了下一丛杂草,微微的刺痛提醒着她青叶谷的一幕幕。没有手套,手心很快就被深深浅浅的伤痕布满。
一丛、一丛又一丛,她和小时候一样,埋着头一点一点地拔掉那些杂草。浑然不觉手上越来越多的伤口,她面无表情地低着头。
身旁的马儿似乎知道她要做什么,也低着头不紧不慢地嚼着那些草,算是帮忙。
“嘶——”
锋利的草叶狠狠在巫双的虎口划成了一道,顿时红色的血珠就涌了出来。
……
她稍稍停了一下,伤口的血很快凝住,顾不上太多,她再次伸出了手,继续不知停顿地拔着草,一点一点沿着路往谷内走去。
一路走来,身后的路旁堆满了拔下的杂草,石板路的原貌渐渐显现,带着她回忆里家的味道。
从正午到黄昏,天色越来越暗,巫双再努力只拔了二分之一不到的路程。
有些累了,盘腿坐在地上,她愣愣地看着那些还挂着血珠的杂草。
马儿早已吃饱了草,站在一旁悠闲地摇着尾巴。
许久许久,巫双站起了身,用满是伤痕的手牵了马绳走进了谷内——明日再来接着拔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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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谷内的景象展现在了眼前,夕阳浸润了每一处角落,温暖的余晖颜色拉长了整个山谷的寂寞,直延到被层层大山遮住的远方。栓了马,巫双漫无目的地在谷内游荡起来,无叶楼,饭堂,练剑的无名小亭子……每一处都没有变。
天色越来越暗,月亮已经挂上梢头,巫双抬起头,入眼的是一轮满月。
人都说,月圆人团圆,而今月圆之时,却她只身一人……不过只是三年而已。
微风吹拂她额前的细发,让她不由自主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师父总喜欢摸着她的头,笑着唤她“双儿”。而今,这个称呼,她也许再也听不到了……
——师父,徒儿不孝,回来晚了。
夜色渐浓,该是华灯初上,寂静的谷内越发变得冷清。
巫双动了动被凉风吹得有些僵硬的胳膊,起身往寝间那边走去——她的那间屋子应该还能睡人吧。
只要绕过一排高高的花篱笆,寝间就在不远处。
突然,她停了步子,透过满是绿叶的一人高的篱笆她似乎看到了光亮?
难道还有人……
脑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荒唐到让她心惊。巫双一下就加快了步子,匆匆向着火光而去。
那是!
绕过篱笆,她看清了亮着的那间屋子,竟然是……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前,伸手就要推门。可是临了,却有些害怕地停在了半空——会不会只是她的错觉,这里头会不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