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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苒微微吃惊的转过身来看殷子波,长长睫毛轻轻的扇动,妩媚的鹅蛋脸表情专注中带着一抹欣赏与敬佩。
殷子波窘:“嗯,我废话太多,凌总,是不是听腻了。”
凌苒认真的说;“不,殷总,我很受激励。您不光像我展示了木雕家具的美,而且像我展示了您对木雕这个行业的热爱。您的话,非常有感染力,让我深深感动。公司有您这样的愿意热情献身于这个事业的创业者,我相信它前程远大。”
殷子波微微脸红了,因为皮肤白,一点脸红都特别明显:“嗯,我确实非常喜欢木雕,我读书读不进去,但是一块木头,我五米远就知道它文理走向,适合做什么东西。”
殷子波把手伸出来给凌苒看:“我15岁开始学木雕,年纪小,毛手毛脚,所以,你看,我手上全是疤。再加上木屑进到皮肤里了,老是起皮屑,涂多少护手霜都没用,一到冬天就干裂,出血。我手特别糙,很多人都抱怨说被我摸起来不舒服。。。。。。。”殷子波忽然住口,猪头,怎么说这种话,哎,言多必失,言多必失。。。。。。殷子波又有想撞墙的冲动。
凌苒佯装压根没注意到这话里的毛病:“殷总,您是觉得您手不够美观么?但是在我看来,它记录了您对自己热爱的事业的追求。”
叶翎一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极端无语,心中有点微酸,有点好笑,又似乎有点甜蜜的悲凄。。。。。。。 设计室后面有一间大的陈列室,里面放着已经成型的家具,漆水如镜,雕工精美,美轮美奂。
殷子波说:“并不是每件家具都适合批量生产的,也不是每款家具都会畅销,而且木雕家具销售周期很长,压货压得很厉害,市场的反馈往往要过几个月甚至一年才能出来,所以样品做完后,就是最重要最关键的一步——要不要投入批量生产。我们一般会先小批量的做一批出来,测试一下市场的反应,然后再大规模复制,但是现在公司规模大了,一个决策错误就是木材和资金的大笔浪费,所以这个决策对公司非常重要,关系着我们公司是盈利还是亏损,是扩张还是被同行挤垮。。。。。。”
凌苒问:“那谁做决策呢?谁来担当这个责任。”
“嗯,我们有一个决策小组,由设计部,生产部,销售部的头们,共同讨论。”殷子波微微停顿了一下,“但是最终决策的是我。我说了算。”
凌苒近距离盯着殷子波看了两秒,没说什么。殷子波眼睛里全是凌苒戴茶色美瞳的大眼睛,凝视着他,晶光缓缓流转。
殷子波又脸红了。 参观了一圈,从门里出来去电梯井,凌苒鼻子被木屑和油漆的气味弄得发痛,于是走在最前面,一路走一路感慨:“我今天才第一次知道,木雕家具可以美得这么惊心动魄,完全是静态的交响乐。我今天真是开眼界了。殷总,谢谢您。”
殷子波就跟在凌苒后面,忽然做了一个动作,伸出手去按了两下凌苒的肩膀:“你喜欢,下回我带你去看工厂和仓库,让你感觉一下我们公司的规模。嗯,还有会所,那里放着公司最有收藏价值的木雕精品,都是最好的木头,紫檀,楠木,花梨木,都是最好的师傅雕的,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是绝品。。。。。。”
叶翎忽然咳嗽了一声:“吭吭。”
殷子波忽然想起来了:哎,这小子一直跟在后面啊,今天咋这么安静,一句话都没有。
殷子波回过头来。叶翎看看他,似笑非笑,表情十分龊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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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风洗尘
?贺刚给凌苒订的接风宴规模不大,包括叶翎在内,一共就二十来个人,都是皇冠的核心高管和财务销售部门的相关人员,但是规格很高,在一家还在试营业的高级会所里包了一个大包厢。
巨型的水晶吊灯下,放在一张巨大的红木餐桌,铺着垂地的紫红色长桌布,桌边是20把雕花镶贝高背圈手椅。桌子正中间是一盘巨大的花篮,多少有点遮挡视线,各种佳肴美味平衡的摆在转盘边缘,龙虾鲍鱼,鹿肉鳄鱼肉随着电动的红木大转盘缓缓转动。
酒已经敬过几轮了,先是凌苒敬各位,后是各位敬凌苒,虽然是葡萄酒,也架不住人多,凌苒酒量一般般,此刻两腮桃红。
殷子波今天多少有点过度忙碌。
贺刚本来请叶翎坐主位,自己陪在右手,凌苒坐在贺刚左手。但是叶翎以年龄为由推辞,请殷柏坐了主位,自己坐在殷子波旁边。但是殷子波却没坐在自己老爸旁边,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凌苒身边,弄得贺刚跟殷柏都看了他好几眼。整个吃饭过程中,殷子波尽量控制自己,还是忍不住老往凌苒盘子里夹菜,后来又好几次敬酒的时候给凌苒代饮。
贺刚跟殷柏对视了一眼,都开始龙颜不悦。
殷柏对自己儿子最了解不过,虽然殷柏急着想抱孙子,儿子现在,却年华正好,根本没有结婚的打算,世界这么大,风景到处有,他还想四处去看看呢。这个女孩是贺刚的外甥女,父母又是有身份讲体面的人家,儿子招惹她干嘛。现在殷家父子跟贺刚关系已经够微妙了,殷柏可不想再火上浇油。
殷柏只是单纯的不想多事,贺刚想得就多了。
殷子波是殷柏的独子,加上年轻有为,精明强干,如果凌苒真的嫁给了殷子波,婚后美满幸福,那么贺刚在凌苒爹妈面前就有得嘚瑟了:你看,你看,我叫苒苒回国到我公司来,回得对吧,我功劳大大吧,还不赶紧谢我十八个蹄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