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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一个小姐姐,比我大一岁,她早就结婚了,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她跟姐夫两人都没正当工作也没收入,但是我姐夫的姐姐早年跟她老公一起去深圳打工,后来就在深圳落脚,开了家餐馆,生意很不错,有点钱。姐夫是她唯一的弟弟,所以我姐和她老公都靠她大姑姐过日子,儿子女儿是姐夫家的苗,所以也不是我的负担。”
凌苒又板着手指头数了一遍,父母,大姐,大哥,二哥,小姐姐:“你家就这些人口?你就这些事?”
“嗯。”
“那你说得那么恐怖干嘛?”凌苒还以为邵承志家里有几座大山呢。 “先说得严重点好,让对方有个心理准备。万一遇到啥预料不到的事呢。”邵承志笑,看到凌苒并不把这些负担放在心上,顿敢轻松。
凌苒皱着眉头想了想:“你父母有不良嗜好么,比如赌博?你家人有无遗传类毛病(需要换肾),或者大病(癌症)?你外甥侄子们会不会要上贵族学校?”
邵承志皱皱眉头:“你想啥呢。我爸妈连麻将牌上的字都不认识,怎么可能去赌博。我家人身体健康着呢,我外公我爷爷都是八十多岁无疾而终的。我家里人,连个头疼脑热都少有。我从小到大,除了看牙医外,就没见过医生。我外甥侄子上什么贵族学校啊,我连我自己孩子都不会让他去上什么贵族学校,学得好自己考,学不好上哪个学校都白搭。。。。。。”
凌苒心里暗骂:明明是你在说的,什么让我父母饥寒交迫,让我兄弟姐妹贫病交加,让我侄子外甥们年少辍学,扒拉扒拉,神经病。
虽然对城市里孩子来说,一般情况下都是伸手问父母要补贴,哪有赡养父母的事。一个城市女孩(凌苒)如果嫁给同样的城市男(齐骏逸),那么肯定是两边父母齐心协力的拼命补贴儿子媳妇房子车子票子,如果嫁给农村男(邵承志这样的),上无片瓦,下无寸土,毫无原始积累,就靠自己那点薪水,还有父母要赡养,大姐的儿子会要走一个整数,对女方来说,一进一出肯定会差很多。
但是这个假设是建立在两个候选人收入差不多的情况下,邵承志的薪水比齐骏逸高好几倍,今后只会差距越来越大,而他的那些个负担,相对他收入来说,也就一点零头。婚姻是终身契约,从长线收益来看,嫁邵承志肯定更上算。
凌苒想了想:邵承志说了,在经济上不援助他家里人,是不可能的,这样的话,他宁可不结婚,但是从目前看,真没看出他有多大负担来。每年一万的赡养费,有没搞错,就是过节费,也至少得给父母这个数的好不好。他大姐儿子的红包,好吧,数目再大,也就是一次性开销,他老家穷成这德行,红包再大,又能大到哪里去。
凌苒仔细盘算了一番:嗯,如果能让自己拿整数,让他家里人拿个零头,那自己就赚翻了;如果自己跟他家里人平分邵承志的荷包,那也比嫁齐骏逸多;大不了邵承志全部收入都给他家里,自己就落到一个人,如果他上床时间跟他上跑步机时间一样,那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呸,什么把收入全给他家人,他哪有这么大方,看他结婚左一条右一条,样样要占便宜,而且还确实样样能占到就知道了,小子精着呢。
对凌苒来说,经济问题并不是择偶重点要考虑的问题,收入的本身甚至没有收入的象征意义来得更重要。邵承志毕业一年、年薪10万美元,比齐骏逸父母愿意把自己别墅给小两口结婚住,来得有魅力的多。反正凌苒爸妈也住别墅,还是同一小区的,凌苒实在是看不出,结婚从父母别墅搬到公婆别墅,自己落到啥好处了。
凌苒,28岁,不上不下,正好尴尬,在美国,这个年龄正好是女孩开始寻觅seriousrelationship(严肃的往婚姻发展的关系)的时间点,在中国,则正好是女孩开始准备结婚的时候。
现在,有两张现成的牌搁在凌苒眼前,两个男人都跟她年龄相仿,条件都可以谈婚论嫁,都有跟她结婚的意愿(这点非常非常重要,没有了这条,其他都是浮云)。
邵承志,30岁,清华毕业,美国顶级名校博士,跨国公司工作,年薪10万美元,美国中国全世界自由往来,想去哪个公司工作就去哪个公司工作。相貌普通,有款有型,气质睿智。农村出生,一穷二白,家庭还有负担,交际圈是自己的同事同学和像李兆这样雄心勃勃的食物链掠夺者。
齐骏逸,29岁,人大毕业,本科学历,国税局科级干部,年收入实发货币不到10万人民币,但是含金量高,只要不犯错误,一辈子永远跌不破金饭碗。相貌不错,气质一般,北京本地人,家有别墅一幢,出租房几套,独生子,父母巴不得给儿子媳妇当贴钱保姆,交际圈是自己同事同学加上国企的财务经理,
这两个男人,同时随捡随挑的情况下,恐怕会对很多有女儿的家庭造成选择性恐慌症,天下女孩,估计绝大多数会选择前者,而天下丈母娘,可能绝大多数会挑后者。
但是对凌苒来说,齐骏逸,最多算个备胎,还要看她今天心情如何。凌苒眼睛里,只有邵承志才能算候选人,而且她手里还没别的候选人,所以她的问题不是选谁,而是选不选这块烫山芋。
“你已经给你家里多少钱了?”凌苒问,想知道邵承志到底有多孝顺。
“嗯,我出国前从亲戚那里借过5万元人民币,我后来在Microsoft做Internship,攒了点,把债还清了,还付了点利息给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