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
沈既拾的声音从温让的肩颈处传出来,闷闷的,像是裹着潮湿的雾气:“如果我就是温良,你还能这样坦然躺着,被我抚摸么。”
在衣服里摸索着肩胛骨手像是配合话语的意境,极速向下滑进裤子里。温让腰细,腰带系得紧,突然伸进去一只手,让毫无防备的他登时腰腹一紧,惊叫了一声,那只手却还不停下,直接在裤子里剥开温让的内裤,将手掌挤进他温热的臀缝里磨蹭,指端抵着他的会阴,将两颗睾丸攥起来揉捏。
“……!”
腿间猝不及防的刺激让温让瞪大了眼睛,从鼻腔中呼出一声急促的闷哼,绞紧股间也止不住那只手汹汹的动势,沈既拾的话与他此时的动作合为一颗亟待爆炸的炸药,大脑“嗡”一声泛起白光,浑身血液都涌向头颅与下身。
如果沈既拾就是温良,如果此时放在自己屁股里的手是温良的,是温良正捉着他的性器,往自己脖子上喘息……
“嗯——!”
沈既拾五指一合,温让的头皮一阵发麻,炸药爆炸了,他就这样在裤子里射了精。
心脏鼓躁得快要窒息。
在裤子里作怪的手慢慢抽了出来,沈既拾抬起头,亲吻温让的嘴唇。
“我不是温良,只是沈既拾。我明白你有多想找到温良,可我做不了温良的代替品,也不可能成为温良的代替品。”
“温让,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我会难受的。”
沈既拾回家了,去跟家人共进晚餐。温让在浴室里洗了一个漫长的澡,想了很多东西,擦干身体躺倒床上,又好像什么也没想,脑子里乱糟糟的,又依然一片空白。
“如果你是温良,多好啊。”这句话为什么会从嘴里蹦出来?
自己真的希望沈既拾是温良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他只是特别,特别想找回温良,这种渴望越接近就越强烈,强烈到让他兴奋又难耐,恨不得即刻就能发现温良,恨不得温良早已被自己找到了。
极端复杂又单纯的情感在心里交织,便凝结为那句话,轻飘飘从自己嘴里飘了出来,却伤了沈既拾的心。
谁想成为他人的代替品呢。温让瞪着天花板回想沈既拾当时的语气,越发觉得自己这句话说错了,这么温柔的男孩子,对自己那么好,陪着自己找温良,实在是不应该被自己有那样不正常的幻想。
冬天的夜来得早,窗外高楼间连绵的夕阳逐渐被稀释,红蓝相掺的云幕裹着下降的气温吞噬城市。他不想出门,心里莫名空洞,没着没落,空气静得让人心慌,像五月傍晚瓢泼大雨来临前低到极致的气压,在沉闷的酝酿着什么可怕的种子。
温让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一个台播放,电视剧?电影?还是什么综艺节目?他都没有看到心里,电视里的人在聒噪得说着什么他也听不进去,电视机闪烁着明灭的光,像他不受控制的心绪一样纷乱。
——人们常说“灵感乍现”,不是没有道理的。
有些时候,你花很多时间想去解决一件事,可能是要画一张画儿,要写一篇文章,或者只是想找到你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放在哪里的钥匙。你没有思路,你焦头烂额,你一筹莫展到想要发脾气,当你几番努力也颓然无望的时候,也许是桌子上的一个小物件儿,也许是外卖订单上的一个菜名,也许只是母亲嘴里一句“我去买菜了”,这些毫无关联的细节却在瞬间打开了你的大脑,你“灵感乍现”,你突然逆向思考,找到了解决这件事情的另一个想法。
一个让你心跳加速,想都不敢多想,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恨不得立马将之扼杀的想法。
生活与你的大脑一样,很多时候都像一场轰然的闹剧。一颗种子漫不经心的掉进土壤里,就不可抑制地扎根抽芽,顶破土地想要开出自己的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