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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断藏在屋内调息三日,温禾连着三日闹肚子,偶尔不闹肚子,便去找郡主学插花。
这晚,自郡主的合欢苑返回,温禾实在受不了,一束干花砸上桌,“我堂堂一个仙门中人,吃坏东西拉了三日,我现下成了国师府最大笑话。你到底有完没完,你还要黏我多久。”
盘坐于榻的赫连断收住内息,起身走至桌案,眸底含着讥诮,“本君黏你?你自可踏出国师府,看你会不会跑回来黏本君。”
温禾撸袖子,“我可以说我不信邪么。”
赫连断不再纠缠此话题,玄袖一扫,案上落下一只玉碗,一柄暗纹匕首。
“本君饿了,放血。”
温禾端起玉碗,左右翻转,“这么大的碗?我来次大姨妈都流不了这么多血。”
又拾起暗纹浮雕匕首,恭敬递还给魔头,“我自己有刀,就不劳烦君上的宝刀了。”
坑爹不愈刀的威力,她见识过。
她敢保证,只要她拿不愈刀割个口子,放满眼前这只玉碗,魔头会再搬出个盆,甚至桶。
她的血果然跟自来水一样,不值钱!
一道灵气划破玉腕,鲜血流了满满一碗,温禾高举,举至魔头身前,咬牙:“请君品鉴。”
温禾气恼暗忖,明个寻摸个毒药方子吃下,魔头不是喜欢喝她血么,她要毒毒毒毒毒死他。
眼瞅着魔头几口喝干了碗中血,亲眼瞧着别人喝自个儿的血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余光又瞥见魔头抬袖,指腹轻轻拭去唇角余血,意犹未尽望着她。
温禾全身发虚,连退几步,“你先前说好的一碗,不要一下子喝干了我,你要节制。后续再利用懂不懂。”
恰时,房门被扣响,是方管家的声音,“仙长可在?有您的信函。”
铺开卷纸,是甘了了约她去鲜味斋赴席。
温禾揉着信笺,侧眼瞄赫连断,“你吃饱了,我也要去吃些东西。你老老实实在房里休息,不要出房门哦。”
言罢,撕了唇角八字胡须,大跨步往外走。
但愿魔头不要在国师府撒野,但若他真撒野,她也毫无法子。
府门前,温禾塞给守门将一叠符纸,让门将发放给府内众人。
是御魔符,她趁魔头打坐,画了好些。
面对妖邪魔气,御魔符能幻出一道屏障,若跑得足够快,或许可挽救小命。
穿厅堂,绕花池,上木楼,右拐七步,是为鲜味斋最豪雅间。
温禾熟门熟路找上去。
餐案上布满山珍海味,不止甘了了在,白乌居然也摇着扇子,手执一盏秋露白。
温禾瞪眼,“左护法也在?”
白乌放掉杯盏,摇扇浅笑,“小仙仙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有恙有恙,你同魔……赫连断一道来的?”温禾坐至红木椅上,给自己舀一大勺人参鹿茸汤,“方才被你家君上放了一碗血,我得补补。”
“可我瞧着你气色红润,想来是君上他极度控制住内心欲望,舍不得对你下狠手。”白乌摇头叹息,“流转经晦涩枯燥,运行至奇经八脉颇有难度,君上他委实疼你。”
温禾抱起汤碗,“你再这般胡说八代,信不信我喷你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