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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鬼使神差地道:“干……”音刚发出来就后悔了,立即喝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子潇没接他的话,转头问身边的李厚德,“有大夫当班吗?”
李厚德忙道:“有,有,郑先生和林先生还没下夜班。”
子潇扬起汉子的手,道:“进去接骨包扎,回去把刀磨好了再杀猪去。”
汉子好像突然记起什么,猛地甩开子潇抓在他手腕上的手,怒道:“我才不让你们那些庸医治!我哥都被他治死了!”
子潇道:“这个“他”是谁?”
汉子哼道:“我哪知道他叫什么!”
子潇笑,道:“回春堂每个坐堂大夫的名牌就立在诊室的桌子上,怎么,你没看清是谁就砸车告状啊?”
汉子一脸气恼,霎时红了脸,“我”了两声也没说出什么来。
子潇上下打量了汉子几眼,笑道:“怎么,你师父只教给你没事的时候能拿着把宰猪的破刀砍人,就没教给你没事的时候要认认字啊?”
汉子正想发作,一个哭得红肿了眼睛的妇人从人群里站了出来,颤抖着声音道:“就是那个姓林的。”
子潇眉心不察地一蹙。无论是不是真的和林莫然有关,他都不希望这么个时候让白英华听到关于回春堂里这个他一手推起来的医师的任何负面消息。
镇定了一下,子潇淡然地看向这个妇人,五十上下的年岁,一脸憔悴。子潇道:“你又是什么人?”
汉子一步拦在子潇和妇人之间,警觉地道:“你想干嘛,她是我娘。”
“不干什么。”子潇缓缓而不容有异地道:“去掌柜那里拿一百银元,算是回春堂赔你们的。如果你们觉得不妥,尽可告状去,我保证,你们告到督军那里都不会判给你们更多。”
人群起初还静,渐渐开始窃窃议论。
李厚德一头雾水,这完全不是子潇平日里的处事作风。若在平时,子潇都是一查到底,该是谁的责任就由谁来担,绝不庇护。李厚德还清楚地记得那个抓药欠了一点分量而被子潇扫地出门的伙计。不知道子潇心里是怎么盘算的,但李厚德知道,子潇的盘算向来不会出错。
见那妇人和汉子都不说话,子潇走到抬死人的板子旁,伸手掀开盖在尸身上的白布。“你干什么!”汉子扑上来推开子潇,慌忙盖好尸体。
子潇道:“如果让我证实病人的死和回春堂无关,我会告你们敲诈。那个时候你们不但拿不到钱,还会赔给我一大笔钱。”看着妇人和汉子渐变的脸色,子潇微笑道:“怎么处理这事,你们可以选择。”
妇人和汉子相互看了看,又跟身后的几个披麻戴孝的人嘀咕了几句,一阵子,汉子才上前道:“怎么说也是条人命,你不能一百块就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