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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
那凶煞的声音还未到,几支枪就已把枪口对准了她。
“我……”
看着迅速围过来的水匪,娉婷反而不是那么害怕了。
对于这样的人来说,他们没有立即开枪,之后再开枪的可能性也就不大了。
“我……”娉婷也不起来,就坐在地上,做出一副马上要哭出来的可怜模样,声音微颤着道,“我爹欠了船老大的钱,我是被卖到船上来的……我在船上总被他们欺负,才想着趁乱逃出来……几位大爷行行好,把我带走吧……我什么都会做,真的……”
说着说着,娉婷似乎连自己都信了,竟还落下两行泪来。
水匪头子皱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对身边人道:“带走。”
被吩咐的水匪一怔,忙道:“大哥,这恐怕不合咱们营寨的规矩……”
水匪头子瞪他一眼,不耐烦道:“怕你奶奶个腿!要么带走,要么就在这把她宰了,自己看着办!”
一听这话,娉婷哭得更夸张起来。
不知是被娉婷哭得心软了,还是被水匪头子骂怕了,那水匪终究还是皱着眉头把娉婷绑了起来。
把她放到马背上之前,水匪犹豫了一下,又扯下了块厚布条,紧紧蒙住了娉婷的眼睛。
☆、营寨
一路马蹄车辙声,混着匪首的喝骂声。
娉婷也不知跑了多远,只觉得他们绕了几个弯子,最后停在一个人声嘈杂之处。
嘈杂,却不是她想的水匪营寨的那种嘈杂。
乱,却似乎乱得有序。
没及细听,娉婷便被水匪从马上抱了下来。
“先生。”
听得出是匪首的声音,却没有丝毫先前的凶煞。
甚至可以说是毕恭毕敬。
水匪营寨里居然还有先生?
娉婷心里嘀咕着,难怪他们行为并不像寻常匪徒那般放肆,原来竟是群受教化的贼。
“这是怎么回事?”
娉婷听得出来,这显然说的是自己。
更听得出来这声音似曾相识。
一阵无声,娉婷刚猜测是不是匪首与那“先生”在耳语,便被身旁水匪拉起来带走了。
虽知道这群水匪是不会伤她性命了,但不知匪寨底细,娉婷也不敢乱来,就由着水匪把她带到了一间屋里,按到椅子上坐下。
有椅子,有炭炉烧水的细微声响,无风,应该是间屋子吧。
这么干坐了约有半个小时,娉婷忍无可忍的时候,才听到了脚步声。
有人进来。
“哎,”娉婷壮着胆子站起来,“你们都把我带回来,怎么还不把我松开啊……这么绑着我,我怎么给你们干活呀?”
“干活?”
是那“先生”的声音。
清冷里带着一分嘲讽。
声音是熟悉的,却一时想不起。
“是是是,”娉婷只好接着演下去,“我真的什么都会干,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