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谨懂其中的意思,路费、报名费加起来,对她来说是笔不小的开销,她要攒钱。
小青没提母亲,言谨便也不问,忽然有点难过,却又不当回事地笑说:“当然可以,300也是钱啊。”
小青跟着笑起来,终于释然似地,说:“就是啊,300也是钱。”
于是,那天晚上,言谨是带着小青的行李走的,一个28寸的旅行箱,一只编织袋。
打车回东三环,却不想在酒店的电梯厅里遇到周其野和庄明亮。
庄律师损她,说:“你秀水进货去啦?”
言谨不知道怎么解释,所幸电梯正好到了,移门无声滑开,周其野接手那只编织袋,替她拎进去,这事就算过了。
等到隔天下班,接到个电话。
是小青在那边说:“提早一天到怀柔,今天学骑马,从走,到小跑,再到大跑,我一天就学完了,明天拍马戏。”
“什么马戏?你要干嘛?”言谨没懂,脑中想到的是狮子钻火圈。
小青解释:“不是那种马戏,就是骑马的戏。”
言谨以为听错,说:“你现学的,剧组就敢让你上?”
“我报戏的时候说我会啊,”小青答,“群演能骑马的少,报马戏容易选上,而且特别缺女的。”
言谨只觉荒谬,损道:“嗯,趁年轻,骨折好得快。”
小青在电话那边嗤嗤笑起来,并不介意她乌鸦嘴。
言谨知道是劝不住了,顿了顿又说:“记得一定让剧组给你买保险啊,联系人写我的手机号。”
小青接口问:“要是出事你会来吗?”
言谨用骂人的语气说:“我当然会去的!”
那边没再说话,只听见呼吸声,又或者是市郊开阔地方一阵一阵的风。
言谨说:“喂?”
小青说:“小白你真好。”
言谨说:“你赶紧去找块木头敲敲吧。”
小青笑,说:“你小小年纪怎么就一把年纪的,这么迷信啊?”
言谨说:“我老板每天拜关公的。”
小青说:“那你也帮我拜一拜。”
言谨说:“好,你自己当心。”
此后两天,工作间隙想起这件事,便有些心神不定,总觉得说不定什么时候一个电话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