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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秦遇之唇角似是淡淡掠过一笑,深黑的眸底有什么松了松,随手拉了把椅子就在一旁坐下,视线看向桌上精致的小菜,不由得开口道,“正好,我没吃饭。”
温袅看他一眼,真觉得这人脸皮厚的毛病怎么这么久都没个改。但见听韵听澜听到这话后满脸堆笑着就去准备餐具,又想起这段时间来院子里没有出现某个令人生厌的身影,便也难得的大发慈悲一次,没将秦遇之赶了出去。
因为之前只给温袅一个人备了菜,而秦遇之来后也没让加菜,所以这饭菜的分量多少有点不够,而两个人吃着吃着就难免会有抢菜的时候,尤其秦遇之还带了这么些刻意来,两次三番弄的温袅差点甩筷子。
听韵和听澜在旁边看着好笑,觉得两位主子好久没有这般一起吃过饭了,之前安安静静规规矩矩的,倒像是陌生人一般。
“五少爷,五少夫人。”温袅刚夹起一片煎豆腐,就被秦遇之横伸过来的筷子夹住,她正欲出声,忽然听见有人在门口唤了他们。
秦遇之放下筷子,笑看了温袅一眼,问道,“什么事?”
“回五少爷,四少爷来了,说是有事要同五少夫人说。”
别样朱门「承」第五十章断秋千(二)
秦南之这时候找她有什么?
温袅微侧了头,有些疑惑。一旁的秦遇之嬉笑的表情也落了分,似乎想到了什么可能,将筷子放下后看向温袅道,“四哥向来是无事不登门的,这个时候他赶着来寻你,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先去看看再说。”
温袅点头,放下碗筷起身加了件衣裳,方跟着秦遇之去了会客的厅堂。
“五弟,五弟妹。”见温袅和秦遇之一同进来,秦南之也不感意外,先是唤了他们一声,然后将目光转向温袅,“五弟妹还记得下午那个断掉的秋千么?”
“记得,怎么了?”
秦南之看着温袅,眼神有些深,隐隐带了些担忧在里面,这目光让温袅似乎也察觉出什么不对来。
“你走后,我叫人来修。那木匠上前看了会儿,说那秋千的绳子被人割断了,也没什么大问题,重新换一根绳子就是。”
话音落,秦南之看向温袅,果然看见她本是温雅的眸子忽然眯了起来,神色也微微变了分。
“四哥的意思是……那绳子是被人割断的?”轻轻问出这句话,温袅这才发现秋千会断并不是偶然。
“是。”秦南之很肯定的答道,“之前我们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后来听木匠说了,我便去观察了那绳子,断口有一半是平直的,显然是被利器割断。所以你轻轻晃的的时候没有事,一旦荡地太高了用力过大,剩下的一半就很容易扯断了。”
“因此,四哥是想说,秋千会断不是意外,而是人为。”一直没有说话的秦遇之忽然开了口,惯常嬉笑的面容此时也沉敛起来。
秦南之看向秦遇之,又看了看抿着唇的温袅,缓缓道,“我想是的。”
“可是那个人为什么要割断绳子?”温袅却有些疑惑,“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闻言,秦南之视线直直看向温袅,目光沉沉。而秦遇之竟然也深含意味的看着她,瞳孔深黑,这两兄弟此时的眼神出奇的相似。
“咳,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是真的没想通。”不得已温袅只能低低开了口,对暂时的大脑不通有些尴尬。
见温袅真是没转过弯来,秦遇之叹了口气,语气缓沉道,“这对那个人什么好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对你有坏处。绳子断了,摔出去的可是你。”
摔出去的可是我?
温袅蓦地睁大了眼,恍然明白过来了。
这个人割断绳子不是别的目的,就是冲着她来的!
“现在可想通了?”见温袅的神情一瞬变化,秦遇之看着她,声音有些低沉。
温袅缓缓地点了头,“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那个秋千并非我一个人会玩,还有其他人,他是如何肯定断的时候一定轮到我头上。”
“之前玩的人很多,但最近只有你。”秦遇之轻易解了温袅的问题,“春秋时节那个人或许还要谋算一下,可现在是寒冬,这种冷天除了你,谁还没事去吹冷风。”
好吧,虽然秦遇之的语气有些不好听,但温袅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这段时间来,似乎确实只有她一个人会去吹冷风……哦不,打秋千。
见温袅和秦遇之都陷入沉默,秦南之站起身来,对两人说道,“我这个时候来只是把这件事告诉五弟妹,还望五弟妹以后多加注意。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院子,有什么事明天再商量。”
秦遇之安抚地拍了拍温袅的肩膀,起身去送秦南之。
“谁会害我呢?”
卧房之中,烛火点的很亮,而烛台外面套了一个纱罩,光线透过纱罩映出来倒也不觉得刺眼了。
温袅坐在梳妆台前,由听澜替她散了发,而她的视线落在镜面上,隐隐可见眉间那道蹙痕。
之前西山遇险,如今荡个秋千都能把命丢了,温袅实在是很郁闷,不知道这偌大一个秦府中,有谁会这么恨她,恨到要她的命。
“五少夫人还在想秋千的事?”见温袅不说话,听澜不由得出声相问。方才秦南之来的时候,刚好是听韵去送的茶水,又见是秋千的事,便多呆了一会儿,才知道这秋千的断裂竟是人为。
温袅还在想着事,就有气无力的应了下,而一旁铺床的听韵听见对话,不由得看了过来,开口道,“五少夫人,您说会不会是三少夫人或者是四房那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