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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晚他独自一人睡了一夜。没有温软在怀,连床都变得格外冰冷。那一晚睡得很不舒服。
明明以往的二十多年都是一个人睡的,可与她在一起后,还没到一年,就已经没法适应她不在身旁的夜晚了。
第二天,宋容跟在宋凌秋身后出来,越醉庭垂了眼睫,沉默着和两人一起用了早饭。
从此越醉庭便知道宋凌秋是决不能招惹的人。
宋容开了门,宋凌秋冷冷的目光直接越过她的肩膀戳到越醉庭的身上。
越醉庭已经习惯,扯了扯衣襟,冲他淡淡一笑。
宋凌秋便像看到什么恶心东西似的眉头一动,转脸对宋容说:“日后不可起这么晚了,连早饭都不吃,身体是这么折腾的吗?”
又对越醉庭说,语气冷厌:“你以后让容容早些休息,早点叫她起床。”
“知道啦哥,”宋容挽住他的胳膊拖着他向外走,“你是不是喊我来吃饭的?下午去滁红湖坐游船吧?”
两人亲亲热热地离开了,越醉庭站在原地半晌,弹了弹衣袖,迈步跟上。
用完饭后,宋凌秋却忽然被左落言传入了宫中,临走前抱歉地对宋容说:“哥哥不能陪你去玩了,家中的侍卫你多挑几个陪你出去。”
“我知道了,”宋容笑道,“我都不小了,更何况还是在京城,哥你怎么还是不放心?你走就行了。”
换了衣裳,宋容叫来守在门外的小丫鬟:“你叫管家让守在外院的——”
“等等,”越醉庭说,朝小丫鬟摆了摆手:“你出去就行,没你的事了。”
宋容看他:“怎么了?”
越醉庭神色不悦,语气中也直接表现了出来:“我就在你旁边,何必找什么侍卫陪你出去。我一个人就够了。”
“……我没想和你一起出去。”宋容很直白地说,一点也不担心会伤到他。
而越醉庭毫不在乎:“无妨,我碍不着你。”
到底是硬粘着她一起出去了。
滁红湖边有左落言赏赐给宋凌秋的一座小院,乘轿子到了小院中,派人到湖中备好了船,宋容又休整了一下,才和越醉庭一起顺着一条清净少人的小路走到了滁红湖边。
绕着湖岸边种满了柳树,隔着环湖的小道另一边则是高大的杨柳,哗啦啦地清脆地响着声。微风从湖面上刮过来,空气中飘荡着不知名的花香。因着这凉爽清幽,不少周围的居民都到这边来乘凉。人多了,湖边还有了卖凉饮和小吃的摊子。
宋容说是想来游湖,其实是冲着这里的绿梅茶来的。一到地方便直奔那处小摊。越醉庭悠悠地跟在她身后。
“要一杯加糖的。”
宋容冲卖绿梅茶的年轻少妇微笑。
少妇看了看她身后的越醉庭,说:“嗯……就一杯吗?您的……恩,哥哥,不喝吗?”
宋容笑了,却不纠正她:“不给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