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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化田心中得意,笑得便张扬,眼角仿佛带了钩子,勾得人心跳,顾少棠看他媚眼如丝的模样,又当着老柴同胡中玉,脸上不由微微一热,瞟了他一眼,意思是:你能不能克制一点?
马进良瞪着独眼看着几乎要不认识的雨化田,这个是督主没错吧?从他到锦衣卫再到西厂的这些日子,几时笑成这样明媚的?别是搞错了,那边那个脸色发白的才是真督主?
想到这里脚下不由微微移动,几乎要向着胡中玉靠过去。
便在此时,顾少棠的族人也到了,虽个个是汉人打扮,但一进得宫殿,无不神情肃穆庄重,向顾少棠行完礼之后,便站立不动。又待得片刻,常小文同谭鲁子也回来了。这一番来去,两人之间虽还隔着一段距离,但是神情间似乎已大有不同。那常小文嘴角带着笑,不时瞟一眼谭鲁子,谭鲁子故作镇定,脸上却有奇异的红色。
人既已到齐,顾少棠,雨化田,常小文,胡中玉等为首的几人便看了常小文得到的地道图,由常小文,谭鲁子,胡中玉等人按图索骥去寻找昔年大白上国的宝藏,搬到地面上去,雨化田同顾少棠果然留在最后。
顾少棠主动提出要留下来,一面是要叫雨化田的手下安心,一面是想看看这故国的宫殿,待得这番离去,怕是再来无期了。雨化田虽是为了宝藏来的,既然决定不要了,自然是随便顾少棠处理,她肯单独和他留下,自是对他全心信赖,这比什么宝藏都叫他喜欢。
两人如闲庭信步一般在宫殿里兜了半日,各自取了件事物,也是入宝山不空手归的意思,待得两人依着看过的出路图到得宫殿外头之际,却见地上堆了满满一地的……金子。
居然的金子,真难为他们这一会就搬了这许多出来。只是,这些金子便是全带走,又能值多少,宫殿之中宝石美玉不计其数,拿着又值钱又轻便,岂不是比黄金这种蠢重东西好上许多。
“蠢货”雨顾二人几乎又同时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说完这句,不免又对看一眼,这一回两人都是微微一笑,各自转回头去,一个向着马进良,谭鲁子道:“我既然同你们督主说了合作,自是不好叫你们空手而回,这些金子,二一添作五,你们分一半去。”一个向着胡中玉,常小文等人道:“你们走江湖发财不易,我既同顾少棠说好了同你们合作,也不能委屈你们,我的属下,拿些辛苦银子便是,你们八,我们二。”
两个当头的开了口,手下的自是毫无异议,这反也有了意见,一个只肯拿一半,一个只肯拿二成,倒也一时争执不下,还是后来各自退了步,西厂的拿四成,鹰帮的拿了六成,这才罢了。
不说两帮子各自搬金子,顾少棠瞅着他们忙,便从袖中抽出一把金鞘匕首来递给雨化田。雨化田接过,刀鞘上雕满了同顾少棠的飞镖一般变形的凤尾图案,抽出匕首来,只觉着手中匕首如一汪秋水一般,寒气逼人而来,显见得是一把神兵利刃。
“哎,我的飞镖好还我了。”别以为我没看见,你没事转我的飞镖做什么,我们很熟么?
“哎,可是我喜欢。我喜欢的就是我的,这辈子都是我的。”雨化田一般从袖中抽出一样事物来,递在顾少棠手上,“这个倒是可以还你。”
雨化田递过来的是一卷发黄的画轴,顾少棠狐疑地瞅他一眼,慢慢打开画轴,画上是个异族少女,那容貌身形乍眼一瞧,便有几分仿佛熟悉,竟是依稀有着顾少棠的影子。
“我看她和你有些像,想来该是你的先祖,我带了她的画像给你,也算一个念想。”。
顾少棠收起卷轴,却是微微一笑,双手一催内力,卷轴竟是在她的手中化作片片纸蝴蝶,随风而去:“从此之后,大白上国与我顾少棠再无半分瓜葛,我只是顾少棠。”
“雨化田,有一句话我说了,你若应得那自是再好不过,你若是不能答应,那么,我同你,只谈买卖,不谈感情。”
“你讲。”
“你是雨化田,我便跟你,你若是西厂厂督,那么从此你做你的高官,我做我的草民。”
“我当是什么事,莫非你忘了你自己说的话了?”
“什么话?”
“你说‘官场倾轧黑暗,雨督主不会不知道罢’我既然知道,好容易出来了,还回去做什么?”
次日,西厂队伍开拔,率队的依然是西厂掌印督主雨化田,只是二档头谭鲁子身边却多了个异族女子。
“喂,你真的要留下来?江湖路也不见得就是坦途。你可莫要后悔”
“有你在,什么地方去不得。”
“那他呢,他真做得了雨化田?”
“既然我都能做风里刀,他怎么就做不了雨化田?何况还有谭鲁子和常小文帮他。只是你,你答应我的事不许赖。”
“我答应你什么了。”
“你说,我是雨化田你就跟我。”
“是啊,可是你现在是风里刀胡中玉。啊哟。放手,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赖。”
“好像是你先打算赖的,所以”
所以,江湖路远,□正好。
番外之兄妹
那边那个,粉妆玉琢的,笑起来眼角勾勾的,没事乱放电的,是我妹妹。
我妹妹这个习惯很不好,她不知道天底下色狼很多吗比如,对街那个,喏,就是那个,眼睛都放光了。
可是,我爹说,我妹妹像他,一张如花似玉的脸,配着一副铁石心肠。他也好意思说他自己是铁石心肠,看见我娘就笑得花一样的不知道是谁;娘子,娘子叫得我掉鸡皮疙瘩的不知道是谁;有了娘子,儿女踹一边的不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