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亚尔曼没有看着南绯薇的眼睛,声音低沉:“蛊虫……是怎么进入你的身体的?”
南绯薇顿了下,突然短促地笑了声:“是我的姐姐,她讨厌我。”
“……”她笑声中似乎包含着自嘲,亚尔曼的心跟着一酸,想安慰她,手伸出去,在碰到她之前却又缩了回来。
“那蛊虫,能取出来吗?”
南绯薇摇着头:“我根本不懂。”
马车中陷入了一片寂静中,只听见马车上挂的铜铃发出的响声。
南绯薇打起精神,说:“主人你不是需要我的血吗?所以我会努力活到那个时候的。”
然后她也算帮了亚尔曼了,看在这个份上,他应该会答应她坐商船回蔚国,等她了结了她在南府的心结,再找解决蛊虫的办法。
“不过还是希望主人你能快点收集好药材,我怕那蛊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作。”
她望着亚尔曼说。
亚尔曼慢慢地点了下头:“我会的。”
她体内的蛊虫一天没成熟,他的药材就不算收集完整。
南绯薇这么轻易地就相信了他,甚至根本没有怀疑。
其实,茧磷森林的女巫列出的长单上的材料,他已经收集了大半,最难的上古血液也已经到手,剩下的就很简单了……
但是他要想想,平静下来仔细想想!
放在身侧的拳头狠狠一握,亚尔曼用力闭上了眼。他等待彻底解脱的那一天等待了太久了,作为血族,他从未享受过血族的对时间奢侈不在乎,漫长的僵死期比他能活动的时间长得太多太多,当身体自由的时候,他无时无刻不在寻找解脱的办法。
他真的已经忍耐了太久太久,他已经快要对生活失去了耐心。
肩头忽然一沉,他睁开眼,微微侧头,看到南绯薇倚在他肩膀上,似乎是睡着了。
他抬手停在她面前,能感觉到她温暖的呼吸细细地吹在他的手指上。
除非……放弃她……
亚尔曼忽然淡淡笑了下,这无疑是最理所应当的办法,他最终的目的本就只是她体内的蛊虫,不是吗?
可是,他做得到吗?欺骗着她,眼睁睁地看着她痛苦地走向死亡,用她的生命换取自己的自由。
他扶着南绯薇的头,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随着马车的摇晃,他背向后靠,也闭上了眼。
“终于回来了!”
回到那幢熟悉的城堡,南绯薇像是回家了一样,坐在她那张和拉莉那里比起来简单了不少的床上,疲惫忽然一下子像潮水一样向她涌来。她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