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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沉思之间,布莱洛克忽然灿烂的笑容出现在她眼前:“海伦,你在这儿啊。”
手术成功,他显然很高兴,弯腰朝她伸出手来。
她不明所以。
布莱洛克笑了,体贴地说:“台阶上很凉,坐久了当心感冒。”
白薇迟疑了一下,攥住他的手让他把自己拉起来,布莱洛克的手温暖干燥,而她恰恰相反,手心粘着一层未干的冷汗。
细心的布莱洛克察觉到这一点,关切地问:“你不舒服吗?”
白薇摇了摇头,她现在真的不想说话。
布莱洛克微微皱眉一思索,随即笑了:“是第一次上手术台的感觉不好吗?没有关系,以后这样的机会越来越多,你会渐渐适应的。中午一起吃饭如何?”他提出邀请。
手术中的一幕幕如过电影一样在她脑海中清晰回放,白薇摇了摇头:“谢谢,但是我没有胃口,我……我想去看看小查理。”
“我陪你去,”布莱洛克将手自然地按在她的肩膀上,安慰她,“没事,一起都会好起来的。”
麻药效果未过,查理还在沉睡,但白薇只看他变得红润的脸色就知道,比起术前,查理的情况已经迅速好转,如果能够顺利出院,以后他就是和别的孩子没有两样的健康人。
查理的妈妈走过来握住白薇的手,愁云不展的面容难得露出灿烂的笑容:“海伦,查理醒来后,如果知道你也参加了这次手术,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查理好吗?”白薇走近查理的病床,术后的查理眼睛半睁半闭,还处于半迷糊的状态,可是小小的脸蛋上已经有了红晕,而不是病态的苍白。
查理妈妈走过来,握着查理的小手,目光温柔:“他的麻药效果还没过去呢,不过看起来情况不错,对不对?”
面对这位母亲脸上浅浅的笑容,白薇那颗自从走出手术室就飘忽不定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她突然明白,这不就是自己从医所要寻找的意义吗?救人,救更多的人,不要让像查理一样的孩子如她一样死去,这就是她学医的目的啊。
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要怕上手术台呢?
“查理一定会好起来的。”她认真坚定地说,仿佛是对这位母亲,也仿佛是对她自己。
*
巴尔的摩的早晨还是阴雨连绵,午后居然阳光灿烂。罗杰斯漫步在研究所的玻璃走廊中,阳光将他的身影在洁白的走廊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罗杰斯最喜欢这样的时刻,可以让他静静思索着低温循环在人体上应用的可行性。午休时间的研究所安静无人,对他而言是最适合思考的场所。
不过今天,但他发现有间实验室的门半敞开着,有声音从里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