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凌越的眸抬起,顷刻间已?经?压向?她,“你?说什么?”不适合他的小心翼翼的紧绷感瞬间不见,变回了以往那个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凌越。
“宋悦词,什么意思啊?”他语气努力放得轻松。
怕她生气,但更怕她完全不生气,甚至是冷漠,让一秒都不肯多等、抛下满室名利的他像个独幕剧演员。
宋悦词澄净的一双眸不会说谎,“只是真的觉得没必要。如果一定要解释,你?其实打个电话过来也可?以的。”
凌越知道这就是宋悦词。她说的都是对的,让人?反驳不了。
就像她告诉美?惠姨说自己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的前一天,他因为手腕扭伤,回来的时候缠着绷带。
宋悦词刚好从露台上下来,两个人?撞在一起。宋悦词看向?他的手腕,“我有一个挺好用的喷雾,你?等我一下。”
他并没有问她要,是她自己主动拿给他的。
但她又?会格外认真地说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凌越那天没事人?似的转过身直接回了家,宋悦词给他的跌打损伤喷雾被放在足够显眼的位置,他躺在沙发上冲那瓶喷雾跟分享玩具被拒绝的小孩似的念叨,“怎么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明明两个人?都总是受伤,他为他的球,她为她的舞,对喷雾和绷带这类东西熟悉得不行。
他人?生鲜有委屈这种?情绪,宋悦词真是他的劫。
他从来没有把这些当回事,就像不小心划了一下的小伤口?,当时也许会疼痛,但很?快就会好,他从不觉得严重。
但他一压再压的窗户纸,不是为了用来证明自己对她确实完全不重要的。
“嗯,宋悦词是该这样的。”凌越靠近她。
“平静、冷淡、永远留有后路,让人?感觉是抓不住摸不透的一阵雾,是我觉得你?会介意,但其实你?根本不在乎。”
“那在南京为什么试探我?”
“为什么我发烧要来照顾我?”
“为什么猜出礼物是我送的也收了?”
他索性挑开了说。被踩到命门,还是会冲动,会无法心平气和。
宋悦词越是云淡风轻,他越是想要撕破这份平和。
他总是怕她会不自在,所以不想打扰她的世界。他考虑到所有,也尊重她所有。但如果一直只能当挚友,无论是装傻还是真傻,他都做不到。他爱一个人?,爱不到那么卑微,他也不觉得这种?爱配得上宋悦词。
明明是爱情,要拿友谊扯谎。
他走得太匆忙,西装配套的蓝宝石袖扣都丢了一只。现在因为他靠近宋悦词,把她圈进自己的怀里一般的距离和姿势。想质问她却又?舍不得,手从她身侧的墙上放下来,所以剩下的那一只袖扣在墙面上擦过,叮一声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