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渊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儒雅书生,他没想到刚刚在地牢内那个形如乞丐的落魄之人竟然有如此非凡的面容与温文尔雅的气度。
“魏公子?”
那名叫黄轩的书生见魏渊没有反应只得微笑着再次躬身施礼。
“哦哦!在下失礼了!黄公子请坐!魏某人已经备下了酒菜为你压压惊。”
“小生多谢公子美意。”
黄轩很是优雅的撩衣入席,举手投足之间一股大家风范,从容而闲适。魏渊在心里不由得暗自敬佩。“这人跟人就是不一样,黄公子与自己山寨中的那些泥腿子一比简直就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通过询问魏渊知道了眼前的黄轩今年二十有四了,由于年龄相仿再加上魏渊说话很是随意,两人渐渐的熟悉起来,话题也慢慢多了起来。聊着聊着魏渊话锋一转,问道了黄轩个人的事情上。
“兄台为何会被囚禁在这地牢之中呢?”
“哎!魏公子,一言难尽啊!我本是南阳府唐河县人氏咳咳咳崇祯八年的举人。由于中举时年岁不大,因此在乡邻间便有了些虚名。但谁曾想这虚名竟然惹来了杀身的大祸,一日我在南阳府与众位友人们把酒赋诗后尽兴而归。半路上却被一些来路不明的人所劫持咳咳咳”
说到这黄轩停下饮了口茶,看的出来他现在十分的虚弱,黄轩深深的舒了口气调整了下继续说道:
“那些人蒙住了我的双眼,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带到了一处装饰富丽但却不见阳光的大殿之内。一个自称福烈皇太子的人问我可愿做他的定国军师,共创一番大业。当时我便拒绝了那人的要求。之后我就被押解到了地牢内一关就是整整两年,期间王琳曾经多次前来对我进行劝说都被我一口回绝了。”
“福烈皇太子?”
魏渊嘀咕着这个名字,作为一名熟读历史的文科生。魏渊找遍了自己记忆中的每个角落都搜寻不到关于这个名字的蛛丝马迹。
“没错,那人确实自称为福烈皇太子。”
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黄轩,魏渊一想到要在那狭小阴冷的地牢中待上两年就不寒而栗。
“真是苦了兄台你了,不知兄台接下来有何打算?”
听到魏渊如此问,黄轩不由得一阵苦笑。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那王琳为了迫使我就范。派人向官府告我投靠了山贼,并提供了大量的证据。害的我一家人都蒙冤下狱,如今我也是有家难回了。”
魏渊突然有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兄台实不相瞒,我魏渊也是有家难回有国难投啊!”
说话间魏渊干了一碗米酒将自己这半年多来生的种种与黄轩畅谈了一番。末了他有试探的语气说道:
“兄台若是不嫌弃,暂时在我这里落脚你看如何?他日若有机会能重返朝廷,魏渊绝不阻拦!”
那黄轩盯着魏渊看了一会儿,然后轻轻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躬倒地的说道:
“那今后就仰仗魏公子多多关照了!”
见黄轩愿意加入自己的山寨,魏渊高兴的急忙冲出座位扶起了躬身施礼的黄轩说:
“有兄台相助,今后我便如虎添翼了啊!”
虽然还不知道这黄轩到底有没有谋略之才,但山上能多一个读书人总是好的。对于“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魏渊一直都是十分信服的。收拢了一个智囊,魏渊心情大好的又痛饮了几杯并将自己山寨的详细情况对黄轩做了说明。黄轩则一直默默的笑而不语听着他的介绍。直到魏渊全部说完征求他的意见时,黄轩才轻轻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
“建议不敢说,但为今之计魏公子您最先应该做的是稳定军心。”
“哦?还望兄台赐教一二。”
“照魏公子所言,您的本部人马如今不过百人可战。现在突然多出了三百多的降卒,他们不了解您底细的时候还好。若是知道了公子您的全部家当只有这些,恐怕山寨之上又会有一番血雨腥风了。”
黄轩的一句话说得魏渊心里一惊,他已经见识到了老寨时初上山的众人与后上山的张大强等人之间还存在芥蒂,如今又凭空多出了三百多杀人如麻的山贼,怕是会生出更多的事端了。
“那不知兄台有何应对的良方呢?”
黄轩笑了笑说:
“办法倒是有,只是有些风险罢了。”
“呵呵,风险与收益是成正比的。兄台但说无妨。”
看到魏渊自信从容的表情,黄轩从心眼里佩服起这个有勇有识的年轻人来。
于是他将自己的计划对魏渊和盘托出,听完之后黄轩试探性的问了问。
“魏公子您看如何?”
魏渊抬头望着房顶想了想,轻松的回答道:
“就按兄台的意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