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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里除了这间客厅,另有三个可供休憩的小房间和盥洗间。
安镜来了之后独占一间最小的,徐伟强和柏杨住一间,另一间最大的是其他几个心腹弟兄住。
其余一些眼线,则分布在附近和老城区的各个区域。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蔚音瑕面如死灰地在地上坐着,犹如枯木一动不动。
灯突然灭了,房内漆黑一片。
冷。
痛。
蔚音瑕体会着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窒息感。
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她害怕得浑身一哆嗦。听见熟悉的声音说:“是我。”
她在崩溃边缘待了太久太久,安镜的声音便是她的救赎。
黑暗中,蔚音瑕啜泣着扑进安镜的怀抱:“打我骂我杀了我都好,阿镜,求你别不要我。”
可安镜,无动于衷。
她的心,也已麻木。
安镜默不作声地拉了蔚音瑕进屋坐在床边,蹲在她面前,用温水瓶里的水替她擦拭和清理脚上的伤,又无遗漏地上了药。
蔚音瑕有片刻的恍惚,恍惚中,她和安镜回到了初见。
她为她弹了一夜的琴,磨破了手指,安镜也是像这般,为她打跑了坏人,又亲自为她上药。
如果她只是仙乐门里卖唱的红缨该多好。她和她会不会有不同结局?
“喝水。”安镜端着杯子递到蔚音瑕跟前。
“谢谢。”
喝了一口,蔚音瑕就察觉到水的味道不对劲。她顿了顿,想问却不敢问。
何必问呢?
阿镜给她的,哪怕是毒药,她也要喝完。
看着她喝完了,安镜躺上床,蔚音瑕却没有勇气躺上去。
直到听见安镜说:“上来。”
床上,安镜从身后抱着蔚音瑕痛哭出声。
她已经很多年很多年,不,是自从她省事以来就没这么大声地哭过了。
哭,是懦弱。她不能懦弱。
但今天,她是真的很想哭。
蔚音瑕转身想帮安镜擦眼泪,被她按住;想亲吻她的唇安抚,被她推开;唤了一声“阿镜”,也被她喝止。
她听到她说:“蔚音瑕,你不配。”
而后张口咬在她敏感而脆弱的脖子上,仿佛用尽了力气。
虽然很疼,但蔚音瑕不动声色地生生忍下了。她舍不得动,私心里想着,就这样死在阿镜怀里也是好的。
生死都是阿镜的女人,生死都在阿镜的床上。
随着伤口越来越深,血液越来越多,空气里的血腥味儿越来越重,蔚音瑕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安镜松了口,转而用手撕扯蔚音瑕破碎的衣服,将带有血迹的吻刻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