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喀嚓。”
瓷片碎裂的声音不算响也不算轻,坐在季砚身侧的高公公注意到他手里的酒盅凭空碎了,哎呦了一声道:“怎么碎了,季大人没伤着手吧。”
季砚不甚在意的将手里的碎瓷片甩落到地上,兀自拿着手帕擦去掌心的酒水,面无表情道:“无事。”
他漠然吩咐下人:“去换一个。”
季砚一点点擦着手,同时也是在擦去他心上的火,小东西还真会把他的话当耳旁风,这是要反了天去。
多大的胆子,连贺霆也敢去招惹,任性妄为到了这个地步,是仗着他不舍得对她如何。
之前只是听暗卫禀报她是如何与两个侄儿周旋,他已经是竭力在克制。
可此刻亲眼看到她是如何诱引着别的男人的视线,之前多心疼舍不得对她动怒,现在就有多想把人捉过来教训,以及把贺霆另一条腿也废了。
云意自然察觉到了季砚落在她的目光有多凌厉,她一点也不觉得后悔,只觉得心里快活了,也不去看季砚,径自走到季舒宁给她留的位置上坐下。
季舒宁一待她坐下就靠过去问:“六叔说你身子不舒服,不来了。”她上上下下的看了云意一圈,“出什么事了?”
云意摇摇头,“你不是说要去鹿鸣山庄,我跟你一起去。”
坐在季舒宁身旁的裴濂听到她的话,眉头都拧了起来,云意只能装看不到。
她只怕是把大人气的不轻,趋吉避凶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因为现在是宴上,大人才没做什么。
可她知道大人说一不二,说要带她回东水巷,就一定会带她回去,她除了嘴上逞强两句,跟本没办法违抗,或许回去就又会被禁足,所以只能跟季舒宁走了。
季舒宁听了满口说好,“那感情好,明日一早我们就走。”
云意这才敢朝季砚看去,只见他正和几个官员在侃侃而谈,平和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端倪,好像刚才那到冰冷的目光只是她的错觉。
云意心不在焉的吃着宴,时间流逝,不少来贺寿的官员都陆续起身告辞,季砚让季大爷带着人去送,自己则没动。
他对准备下去先休息的季老夫人道:“孙儿今晚就带云意回东水巷住去,与祖母说一声。”
季老夫人年事高了,精神头也不济,已经觉得十分困倦,听到季砚的话愣了愣才觉出不对来。
他要带云意回东水巷,这叫什么说法。
看着季砚再理所当然不过的神色,季老夫人瞌睡都醒了,转头朝云意看去。
一见季老夫人神色古怪的看着自己,云意立马紧了神,撺掇着季舒宁道:“你要我陪你去,现在就跟老祖宗说,迟了就没机会了。”
季舒宁还云里雾里的没搞清怎么回事,听云意绷紧着语调,也顾不得许多,出声道:“老祖宗,舒宁有话说。”
季老夫人就怕季砚要说出什么来,听季舒宁开口,立马道:“你说。”
季舒宁便道:“我想要云意陪我去鹿鸣山庄小住几日,我们己经说好了,这边跟您说一声。”
季砚说话的突然,季老夫人还没想到应对之法,闻言便顺着点头,“那你们就一起去。”
季砚异常冷漠的看着他们一唱一和,也不急着开口,等季老夫人说话才淡淡道:“她不去。”
不容置喙的气场让众人一时都不敢说反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