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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阴风忽地刮过他的身边,打着旋进入不久前在木屋周围布下的法阵中央。
桑宇抹了把脸,感觉这别致的小东西报复心还挺强。
什么都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的向启之抱着还剩下的钱瑟瑟发抖地看着这两个好像越来越不正常,甚至还在对着虚空说话的人。
他欲哭无泪,心中后悔,早知道连累其他人,还不如刚才不要让他们进去。
不过这两人丝毫没有想到身边七八岁的孩子脑海里已经纠结万分,此刻都全神贯注地盯着受到烟雾刺激开始运行的法阵。
法阵之中,那道淡淡的黑雾不停翻涌变化,最后勾勒出一副颜色寡淡的画面来。
只见几分钟前被连蒂吃掉的那只“茶树菇”正从眼熟的时空裂缝中探出大半的身体,低头看向那个站得笔直的小男孩,从个头上来看那孩子和向启之差不多高,不过因为画面太模糊,并没有办法看清他的脸。
向启之目光也落在那副画面上,紧接着“咦”了一声。
“这个人看上去好眼熟。”
他们两人猛地回过头来看向他,吓得向启之忍不住倒退一步。
桑宇连声追问:“谁?”
他犹豫片刻,不确定地回答:“我们班的一个同学,名字叫做黎行舟,是幽山黎家的小少爷。”
“但是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是他。”说着他又连忙摆摆手,生怕他们现在就冲过去找人家算账,“但我听闻只有黎家人有这个令牌作为身份象征。”
向启之指着由烟雾构成的画面中,那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佩戴在腰间的一个令牌装饰。
虽然画面不甚清晰,不过也能依稀看清这个令牌形状相当特殊,是线条均匀的六边形模样,看上去像是被切割打磨过的原石。
桑宇盯着那逐渐散去的烟雾,手指在自己腕部的手链上一挥,随后摸着下巴说道:“之前成人礼晚宴上好像也邀请了幽山黎家的客人,不过来的只有小少爷,他们家大少爷——”
说着他嘴一撇,脸上露出些许厌恶:“真是一位‘颇具远见’的人。”
“那个时候我们家落魄,于是黎家只派了一位私生子前来。”
他的目光落在那个看不清面容的孩子身上。
“这个私生子该不会就是他?”
向启之点头:“其实黎行舟的身份在学校里基本上不是什么秘密,看不惯他的人也会这么喊他……虽然我感觉这样真的很不好。不过听说上个学期,黎行舟就已经被认在族谱里,现在他应该也是黎家的继承人之一才对。”
更了解详情的桑宇忍不住摇头:“可惜他父亲明显不打算倾注更多心血在他身上,要不然不至于到目前为止也不为‘私生子’这个说法正名,可能只是看中了这孩子有咒法才能而已。”他看了眼画面中似乎正在施法布阵的孩子,如此说道。
桑羽则联想起另一件事,在最初她穿越过来的那次成人礼晚宴上,她跟着一个鬼鬼祟祟的侍者离开会客厅的时候的确见过这个孩子,当时除了他以外好像还有一个人,黎行舟喊他是哥哥,可另一个自己却说那时候来参加宴会的只有黎行舟一个人。
“当初只有黎行舟一个人来参加晚宴的吗?”
“没错,名单上只有他一个人。”
“他哥哥直到宴会最后也没有来?”
桑宇一脸嫌弃:“如果黎行风来的话我不可能不知道,他和我同龄,也算是在咒法上小有天赋;在我父亲去世前,总有人时不时要把我和他放在一起比比,我真是搞不懂他那种只会耍小聪明的咒法师和我有什么好比的。”
桑羽:好了好了,已经知道你对自己的咒法成绩很骄傲,再强调就烦了。
“那他还有其他哥哥吗?”她问道。
“应该只有黎家长子黎行风。”桑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