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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我可以等等和孟方一起练习。”马文才不好落了司徒明的面子,可也不想把孟芳夏留下,只好恭敬地回道。
“孟方的进度和你们都不一样,你也不能为了他就疏忽自己该尽的本份,再说这又不是在战场上,你还怕为师会对他如何吗?”司徒明绷起脸瞪着马文才,说道。
“可是…。”马文才微皱着眉头,想再说点什么来说服司徒明。
“马兄,你先去练习吧,有夫子教我就成了,反正也是一下子的功夫而已。”孟芳夏连忙开口劝马文才一句。
“也好,妳自己谨慎些。”马文才也知道不好让其他人觉得孟芳夏太过特别,只得无奈地叮嘱一声。
孟芳夏赶紧点头应允下来,好叫马文才放心去做自己的事,等马文才离开后,司徒明依旧沉着一张脸,带孟芳夏到角落的那张箭靶的正前方,孟芳夏看着远方的箭靶,估算大概也有一百公尺的距离,她又望向另一头那些学生们练习的地方,他们站立的位置离箭靶也不过六七十公尺的距离,却还有些人射不到点上,心中微微一凉,知道这位司徒夫子岂止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恐怕今天还是有意想为难自己,不过谁让她自己不好,头一天上课就逃学了,现在就只能乖乖认命听从夫子的教诲。
“先把弓举起来,让我看看你持弓的姿势如何。”司徒明站在孟芳夏身边,冷冷地说了一句。
“是。”孟芳夏接过小秋递上来的弓,想着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一些画面,然后摆出平举着弓的姿势。
这时代的弓再怎么轻巧也是实打实的沉重,尤其对孟芳夏这样甚少做过什么气力活的人,司徒明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任凭孟芳夏举着弓,却迟迟不开口让她把弓放下来休息。
孟芳夏已经明白司徒明在刻意为难她,自然不敢轻易出声,虽说不知道司徒明为难她的原因何在,可是人家为人师表的地位摆在那里,又哪里能让她反驳半句?到时让夫子脸上无光,她更讨不了好。
“持弓时要双臂稳定,不能轻易摆动,这只手往后一点,这里和这里都要放松,眼睛对准前方的目标,要是看走眼,弄错方向,万一出了什么事可不好。”司徒明不知从哪拾来一根树枝,随着话头落在孟芳夏的手臂上,还带着一丝巧劲,让孟芳夏逐渐僵硬的双臂又染上一丝疼痛。
孟芳夏咬紧牙关,彷佛想藉此将那股疼痛咬进肚子里,脸上一点怨气也不敢露,忍气吞声地应声调整自己的姿势,小秋眼见着孟芳夏将弓举了大半天都不能松懈,她刚才背着弓的人,当然知道那把弓到底有多重,孟芳夏早就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那位夫子还在刁难小娘子,她也知道自己不能上前为小娘子求情,便只能站在那儿干著急。
“取箭引弦,想法子射中前方那张箭靶。”司徒明见为难这么久,孟芳夏硬是不吭一声,想也知道是个硬脾气,又觉得自己的火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才又开口说道。
“是。”孟芳夏应声放下弓,从小秋递上的箭里拿出一枝箭,搭在弦上,又再次举起弓瞄准箭靶。
孟芳夏一连射出好几箭,箭箭都是飞不到一半就落地了,小秋终是舍不得自家小娘子吃苦,快步上前劝道:“公子,先歇一会儿吧,妳都练习这么久,只休息一下子,司徒夫子不会怪妳的。”
“不必!我还有力气可以练习。”孟芳夏赌气地回了一句,第一次暗恼原主的没脑子,不管当初她因为什么缘故要出来求学,可是如今这倒霉事儿摊在自己身上,她是无论如何也抛不开心中的郁闷,手中握着的弓弦也因为那股怒气而迭加了不少力量,咻!一声,这一箭竟然就射中了箭靶。
“孟方,妳先休息吧,下午有空记得把今日该练习的三百支箭补足了。”司徒明见孟芳夏这一箭也算是完成他的要求,终于愿意放过孟芳夏一马,只见他淡淡地吩咐一句,便转身往其他学生那里走去。
“公子!妳的手…这可怎么办?下午还要继续那三百支箭的练习吗?”小秋看着司徒明总算肯离开了,才赶忙关切地打量孟芳夏的双手,在见到她手上一条条的伤痕时,即使早有预料,却还是忍不住惊叫一声。
“废话!好不容易抓到诀窍了,不趁现在多熟悉一点,等改日再来练习时,说不定又会忘记那种感觉。”孟芳夏毫不犹豫地回道。
“先别练了,我等等去跟司徒夫子说,妳的手都伤成这样了,还怎么练习?”马文才此时也已经走过来,看到孟芳夏手掌上的伤,立刻二话不说地阻止她这分明是赌气的作为。
“我不要!你这也不许!那也不让!你是我什么人?我的事几时需要你来操心了!”孟芳夏怒气冲冲地顶了回去。
“公子!妳就听马公子一回吧,他也是为妳好呀!”小秋愣了一下,张口想要说话,可是却看到马文才沉着脸对她摇了下头,她只好改口劝道。
“马兄这番好意,孟方心领了,可惜孟方无福消受,还请马兄不必到夫子面前多言,小秋!回去了,我们下午再来!”孟芳夏咬了咬唇瓣,匆匆抛下话后,转身离开。
马文才站在原地轻轻叹了一声,脑海中又浮现那一晚无意间听到的话…她还是不是她呢?又或者…可能吗?小秋是从小跟着芳儿长大的,不可能连自己伺候的主子换了人都不知道,既然小秋只说自家小娘子变得有些不同,却没说哪里不同,显然人还是那个人,但又是为何变得如此叫人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