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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的那天,祝英台像个傀儡娃娃一样地任人打扮,旁人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唯脸上看不到一丝笑容,冰人在一旁说着解闷的吉祥话,都快笑僵了脸,也不见她的眼中有任何波动。
偏偏在祝英台以为人生就此陷入黑暗的时候,那个她已经不敢再奢望出现的声音…居然奇异地在耳边响起。
“英台?怎么了?怎么哭了?”梁山伯想了很多两人重逢的情形,单单没想到向来独立的祝英台也能哭得像泪娃儿似的叫他束手无策,只好拉起喜服的袖子,手忙脚乱地要替祝英台拭泪。
“怎么会是你?!我以为…以为…。”祝英台一边哭着一边泪眼蒙蒙地看着梁山伯。
“哎呀!新娘子这是看到新郎官仪表堂堂的模样,忍不住喜极而泣了,新郎官还是赶紧和新娘子喝交杯酒吧,可别误了吉时。”冰人在一旁看着这奇怪的情形,可比戏台上的戏曲更加峰回路转,只是看到旁人狐疑的眼神,她还是赶紧贴心地开口缓和场面。
梁山伯被冰人一提醒,连忙端过酒杯与祝英台一同喝下交杯酒,冰人又在一旁说了好些吉祥话,领他们举行所有的仪式后,方有来替梁家招待宾客的同村大婶招呼大伙儿出去吃喜酒。
梁山伯也顾不得再出去陪客人应酬,只在屋里和祝英台情意切切地诉说着别后离情,他跟祝英台解释说自己因偶然间得到谢家人的赏识,谢家打算替他谋求仕途之路,梁山伯知道她迟迟没有说定亲事,又求谢家的人替自己保下这桩亲事,他本来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更不清楚岳父为了担心她不肯嫁人,竟然什么也没有跟她提起,害她刚刚差点受到惊吓。
祝英台于心愿得偿的同时又听到梁山伯为了自己去求贵人保媒,便知道两人心意早已相同,她的心中不仅感到欢喜更有许多心疼,原来梁山伯真的明白,还努力地为两人未来规划出一个美丽的远景,幸好她没有放弃…幸好老天爷还疼惜着她…幸好她没有失去这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俺绝不会说…当俺写到最后一句时,突然觉得汗毛直竖了(!o~o!),于是,其实某柔还是善良的,祝小娘子也还是好孩子…。
PS:题目是梁祝歌词改编,嗯~某出戏剧的…。
☆、第四十三章
梁山伯祝英台两人成亲后的来年,也是马文才携妻返乡的这一年,得朝廷任命为鄞县县令,接替因病致仕的前任县令,不久即带着寡母娇妻走马上任。
梁山伯奉行亲民政策,时时便衣到街上各处关切百姓生活,祝英台身为妻子,除去在家孝敬婆婆之外,亦是常随着梁山伯上街接近民众,与那街坊邻里的大婶娘子熟络。
这一日,两人又至大街上与邻里闲话家常,远远地看到一辆马车行来,梁山伯虽识得是马家的马车,却不记得向来规矩严谨的马家,除了马太守和远在京中的马文才夫妇之外,有谁敢动用主子的马车出门?他拉着祝英台避到路旁好奇地盯着将要与他们擦身而过的马车,没想到马车在经过他们身旁不久后,突然就停下来,一个二十来岁男子下了马车,竟是他刚刚还以为不会在此地的马文才。
“文才兄?!”梁山伯讶异地上前拱手作揖,似乎不敢相信马文才会回来鄞县。
“梁县令,几年不见,可是别来无恙?”马文才刚回来的隔日就知道本地的新任县令是梁山伯,不过却未特地前去叙什么旧情,只因今日碰巧遇上了,才停下来和他问候一声。
“在下一切甚好,文才兄不是在京中任职?怎会突然回来,可是京中有何变故?”梁山伯以为少有人能放弃锦绣前途,甘愿没于民间,故而猜测马文才在京中是否过得不如预期顺遂,才会毅然回乡。
“梁县令无须多想,我只是因为父亲独身在此,我与内子逍遥外地数年,总是该回来好好侍奉老人家,所以才会决定回来的。”马文才笑了笑,不甚在意地回道。
“文才兄的内人不是…怎不见她出来呢?你们可要去哪里,若是得闲,咱们也该聚一聚才好。”祝英台看向马文才身旁微微飘动的门帘,有意想再见见那个曾经与她一样经历的女子,故而善意地欲邀马文才夫妻一同小聚闲聊。
“今日怕是不成呢,我们刚回来鄞县几天,今天才得已有空回娘家一趟,要不改日你们再来马家作客吧?”孟芳夏打开门帘一角,探出头来,笑瞇瞇地婉拒了祝英台的好意。
“要去看外公外婆!”小雅雅趴在孟方夏的下方,也是一脸笑容地喊道。
“这是令媛?!真是可爱的孩子。”祝英台看到马欣雅毫不怕生地对着她笑,便同样回了一个和善的笑容,略抬头看向孟芳夏,问道。
“是呀!挺顽皮的丫头呢,我听说你们也才成亲不久?倒是该向你们道一声恭喜的。”孟芳夏看着祝英台的眼底似有一丝疲累,往日那点对祝英台的不喜隐隐少了几分。
“这大街上终究不是能够畅谈叙情之处,梁县令若不嫌弃,便如内子所言,来日有空到我府上聚聚可好?”马文才转头看了孟芳夏一眼,才回头对梁山伯说道。
“也好,那就不耽误文才兄的时间,来日定上门拜访。”梁山伯看着马车确实也有些挡住不少人的行进之路,便只好附和道。
于是,几人又互相道别,各自继续原来的行程,祝英台看着渐远的马车,竟看得有些出神…。
“娘子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梁山伯往前走了几步,回头刚想和祝英台说两句话时,才发现祝英台还呆站在原地,便折回来关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