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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无聊啊~不然你陪我进去吧,说说你们在战场时候的事给我听?院子里几个小丫头肯定也爱听的。”孟芳夏才不会傻傻地把墨儿一个人丢在这里,她一副墨儿不同意她也不走的态势站在那里和墨儿四眼相对。
“好吧,我跟妳进屋就是了。”墨儿眼看着天气似乎越来越冷,孟芳夏虽披着披风,却也不够御寒,他担不起害孟芳夏生病的责任,只好无奈地叹一口气,起身往孟芳夏他们住的院落走去。
一进到院子里,孟芳夏领着墨儿到她平日用来招待客人的小偏厅,令小丫鬟准备火炉和茶点后,两人就坐到桌边,谁也没开口说话。
许久…墨儿才突然幽幽地说道:“刚刚听到前院几个人在闲聊,他们说…前燕与前秦大战,宜都王兵败被逐,已经逃往辽东去了。”
“所以呢?只是逃了又不是死了,再说你一直很明白,他根本早就忘了你的存在,而你仅仅听你母亲说过以前的事,那个人对半点恩情也无,你这是替谁难过呢?”
“我只是想…我母亲真不容易,他一个大男人,事情做完了,甩甩袖子就能走人,而我母亲却独自扶养我多年,虽说当初他也留下不少银子给怀了身子的母亲,但是显然并不以为我是他的儿子,尽管我母亲再三说明,未委身于他之前是绝对清白,可是又如何?对他来说,清倌也是…上不得台面。”墨儿自嘲地笑着,这就是他不能与人言明的身世,高贵血统与低贱庶民的产物,却是两边都不敢承认的血脉。
“反正你也没打算留后代,只要沈预不在意就好啦,再说这种兵荒马乱的年代,即便生了几打儿子女儿,被敌人一打进门来,也不过多几个让人练手脚的目标,何必呢?”孟芳夏想着古代社会真是可怕,动不动都要扯上家族来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人犯罪,全族皆诛,看来祸与福都是一样的范围啊?!
“妳安慰人的方式总是直接的…叫人出乎意料。”墨儿无奈地摇摇头,这事和那事怎么就扯在一起了?不过他确实没必要对一个从未谋面的人在意,即便那是他的父亲。
东晋的改朝换代总是特别快,孟芳夏望着朝廷新公布的旨令,暗叹着难怪在位六十年的康熙能被后世称为千古一帝,敢情还真没几个当皇帝能当得比他久的啊?
如今新的历年将为太元初年,还是这一任皇帝的第二个历年号,也不知道会撑多少年?听说皇帝如今才十四岁,真是年轻哪…不过是否有为就不好说了。
几年前,梁老夫人在亲眼见到梁家第二个儿子出生后,知道梁家后继有望,某日夜里便含笑而逝,之后不久,梁山伯荣升尚书郎,便带着祝英台和两个儿子进京去了,至今只余书信往来而已。
而马孟两家呢?其实去年也搬离会稽,一起来到了晋安郡,因为一直在当官的孟雁南突然接到朝廷任令,将他高升并派至晋安郡为郡太守,因两地距离甚远,孟芳夏又挂心不知道几时可能发生的叛乱,便说服已经不作官的马老爷和马文才一起搬迁过去,当然也没忘了两条尾巴,沈预和墨儿。
本来马老爷不以为孟雁南能在晋安郡当多久的官,有些不想跟着亲家去,不过在孟芳夏不知道私下和马文才说过什么话之后,马文才便坚决要随孟家一并搬迁,而且不会再回来这里,马老爷虽然不愿却也无可奈何,最后就跟着来到晋安,也没料到他们居然当真在这里一住就是好些年,直到他合眼之前都没有再回去过会稽。
而马欣雅的郎君自然也是到了晋安之后,马文才和孟芳夏两人细心物色的对象,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偏偏人家一见马欣雅就上心了,让孟芳夏心里极为吃味,她总觉得自己当初也没那等好运呢,怎么到了女儿身上就事事顺心?
“妳觉得我对妳还不够上心?嗯?”马文才自从得知孟芳夏当真来自未来的另一个时空,而且过来的时间正是到书院之前的时候,便认定自己是因为眼前的她才会动心,偏偏这女人竟会为了女儿的事生出莫名的醋意,让他不得不想着要怎么好好叫孟芳夏回忆一下当初的事。
“难道不是吗?你会娶我不是因为哥哥说服你的?”孟芳夏理直气壮地回道。
“我怎么记得我们‘认识’的时候,已是妳我有婚约之后的事?那时我没把妳放在心上吗?分明是妳自己太迟顿!”马文才特意强调了他们认识的时间与她所以为的不同。
“我哪里迟顿?!我、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还能知道你想什么不成?”孟芳夏缩着脖子,心虚地辩驳道。
“是吗?不如…趁着此时无事,我们慢慢回想当初甚是值得回忆的事情,妳说好不好?”马文才勾住孟芳夏身前的衣带,轻轻一扯,孟芳夏身上的衣服就松了大半。
“呃?!现在?!郎君~大白天的,圣人有云:不可白日宣哪啥的。”孟芳夏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道。
“咱们又不是用说的,只用做的而已。”马文才微微一笑,轻轻贴上孟芳夏的唇瓣,虽是十多年夫妻,可是孟芳夏全身上下仍无一处不吸引着他,而孟芳夏对于闺房之乐的反应也永远生涩地如同初次那般,完全没有像她平日信口胡诌时那样开放,偏偏这样的她还是叫他欢喜得紧。
几次云雨收尽时,才不过日落西山之际,孟芳夏红着脸卷在被子里,听着马文才从容不迫地到门边叫人送热水进来,想着门外几个小丫头偷笑的样子,她觉得自己的脸烧得都快羞死了,十几年如一日,她始终争不过马文才,口才不成,连体力也不成,她的人生果然是杯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