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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殷六侠不必将此事记挂于心了,想来若是师父知道也不会对张真人的决定有什么太大的异议,毕竟,我们峨眉派也非完全无错。”丁敏君边说边侧眼看着纪晓芙。
纪晓芙感到丁敏君投射而来的有些责备意味的目光,剎那间脸上血色尽退,偏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强装着笑容道:“能看到殷六哥得此良缘,晓芙也替殷六哥高兴,愿两位能圆圆满满地共度一生。”
“梨亭多谢纪师妹,能得纪师妹一声祝贺是梨亭的福气。”殷梨亭淡淡地回道,语气中并无多大的波动,如今对他来说,纪晓芙不过是个有些交情的朋友罢了。
易云只是对着纪晓芙淡淡一笑,对于这样一个怎么做都不讨好的人,她实不知该怎么形容才好,纪晓芙因着那外柔内刚又过分善良固执的个性的确替自己的人生制造了不少阻碍。
想想纪晓芙的一生,前面十几年过得极平淡又幸福,偏偏在遇到杨逍之后变了样,既不能放下对峨眉的责任,对殷梨亭的愧疚,又放不下对杨逍由恨而爱的情感,最后才落得死于自家师父掌下的结局。她能试着改变宋青书、周芷若的想法,是因为他们还年幼,还有纠正错误的空间,可是,她却不想对纪晓芙说什么,毕竟,古人早熟,纪晓芙这般的年纪又是经过世事的人,不至于连一些浅显的道理都不懂,既然她已经选好了那条路,那就继续走下去吧。是生是死全凭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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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相谈不久之后,张松溪和莫声谷便说奔波了数日要回房休息养神,峨眉派的三人也顺口说要回房休息。于是,便各自散了回房去。
殷梨亭紧紧抓着易云的手回到住处,他有些紧张的看着一脸平淡的易云,道:“云儿,妳千万别多想了,我……我真的不是因为妳治好了三哥才……才要娶妳的。”
“六哥才真是多心了呢,我不过和她们开开玩笑而己,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易云好笑地看着急着冒汗又满脸通红的殷梨亭。
“可是……‧”殷梨亭不明白易云为何会这么说。
“我又不是傻瓜,连真心假意都分不清楚。”易云叹口气双手抱着殷梨亭,亲昵地在他胸前蹭了几下。
“对不起,我只是有点担心……怕妳会介意‧”殷梨亭闻言才心安地搂着易云,脸贴着易云的额角,略略贪婪地汲取她身上的幽香。
易云靠在殷梨亭身上,方才一直站着说话不觉得什么,此时才感到有些困倦,她轻轻地合上双眼,渐渐地倚在殷梨亭怀里睡着了。殷梨亭见易云竟又睡着了,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心想:这般嗜睡……真的无事吗?
热闹婚礼
八月初十一早,山庄内外便热闹了起来,丫鬟仆人们忙前忙后的准备着等待午后时分宾客的到来。
午时过后不久,金陵城内的富豪士绅陆陆续续到来,除了六大门派及金陵附近受邀的门派之外,还有些闻讯而至的散客,逍遥阁均给予盛情的款待。
吉时即将来临,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厅两侧,易云几人在前台两侧等候,由易兰坐主位,接受新人的敬拜之礼。大家轻声地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第一次几乎算是全员到齐的易家姐妹,而认识武当七侠的人看到殷梨亭和易云之间的互动,也多少猜出了两人的关系,甚而有和武当有点交情的人都在想着婚礼后要去问问张松溪实际的情况。
忽然,外头迎宾的仆人喊着:“汝阳王府王保保世子到。”此声一起,大厅内的众人无不静默,易云疑惑地看向易兰,易兰亦回望,却是一脸纳闷。
王保保大步走进大厅,笑嘻嘻地向易兰道:“幸闻今日逍遥阁阁主易雪姑娘成亲,小王不请自来,还请府上诸位莫怪。”
易兰脸上未有异色,也是一脸笑容地回礼,道:“世子今日前来,实是令易兰为三妹易雪深感荣幸,多谢世子特地赏光过府祝贺,现下吉时已到,还请世子一同观礼。”说罢示意丫鬟引领王保保至一旁上位坐下。
随后司仪便开始婚礼开场仪式,易云听着司仪说话,忽然想到那范遥不会这么大摇大摆地用真面目出场吧,若是的话,他也太低估这些江湖人士的识人之力了。
不多久,范遥和易雪这对新人走进大厅,易云看了几眼范遥,才松了口气,好在这范遥还没犯傻,知道要易容见人,不然若是被人认出了身份,这喜庆之事只怕就要毁了。
大家提心吊胆地度过了拜堂的仪式,随后易兰请在场宾客移驾至外头另设的宴席处入坐,那王保保亦是满脸从容地带着跟来的两名属下进入宴席之中。
而易云和易兰几人则匆匆地掩过众人耳目,进入了议事厅内,此间一开始便是考虑了隔音的问题而特别设计的,此时,易家八人除了易雪和易灵之外,都到了此处。
“云儿,怎么办?这王保保怎么会突然来的?我们请了这么多江湖门派的人来,若是他趁机借此为难逍遥阁的话,该如何是好?”易兰满脸紧张的问。
余下众人的脸色也不好看,且不说王保保是官方人士,又是蒙古人,与江湖之人绝无普通交情之可能性,加上官府对于江湖门派之人一直都多有为难,因而深怕这王保保突然来到逍遥山庄,只怕是来者不善。
“妳们不要自乱了阵脚,我想也许是因为一下子在城里聚集了太多江湖中人,引起了官府的注意,才会将汝阳王府的人引来。”易云亦是有些无计可使之感。她生平最不喜欢和官府的人打交道了,尤其是那种凡事找碴,无理可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