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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她是我的孩子。”纪晓芙觉得既然已经看到了,她也不想再瞒着眼前这个爱她极深的男子,虽然明知道他才是自己的良人,更是自己未来的归宿,可是,这世界上感情的事哪能说的准的呢?
“那孩子的父亲呢?为什么他不娶妳过门?还让妳们母女俩……”殷梨亭听到这个答案却没有感到预想中的心痛,只是想到刚听到的对话,有些怨恨起那个伤害了纪晓芙又抛弃了她的男人罢了。
“我不能告诉你,对不起,殷六哥,这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应该……不应该……”纪晓芙看着殷梨亭脸上没有一丝责备之意,已然愧疚不已,又想到殷梨亭对自己的深情如斯,她此生将无以为报,终究忍不住掩面大哭起来。
“晓芙妹子,妳别这样,我不怪妳的,真的,要是妳早点跟我说了,也许……也许孩子也不用离开妳身边了。”殷梨亭心疼地看着纪晓芙,又不敢逾距地替她擦掉眼泪。
“既然错了就是错了,晓芙又怎么再自私的拖累六哥呢?”纪晓芙摇摇头,她明白殷梨亭话中的意思,只是那个人亦是高傲的性子,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叫别人爹爹,万一被知道了,到时岂不是又害了殷六哥。
“妳一定很爱他吧,那么他呢?他爱妳吗?”是不是像我如此深爱着妳呢?晓芙妹子,殷梨亭暗叹了口气想。
纪晓芙听到殷梨亭的问话,心中想起那个人,从而想到两人相处的日子,只觉得那段时光虽是短暂却充满无限甜蜜,她不由得浅浅的溢出一抹甜蜜的笑容,那样的笑容看在殷梨亭的眼里,却是显得如此的刺眼。他虽然没有听到答案,但是从笑容中便知道纪晓芙和那个男人肯定是互相深爱着的,只是为什么却没能在一起?是因为她和自己的婚约吗?若是的话,为什么不明白说出来?他岂是那种狠心拆散人家姻缘的人?
“晓芙妹子,看天色有些暗了,妳还是赶紧回去吧,我先走一步了。”殷梨亭心知事已至此,也没有挽回的必要,便不想再多做停留,只想找个地方独自能静静,于是话一说完也不等纪晓芙的反应就匆匆地离开了。
当纪晓芙回过神时,殷梨亭的身影已落在远远的地方,她只能喃喃自语地说:殷六哥,是晓芙对不起你,希望你早日找到和你共一生的妻子。
缘起之章
殷梨亭一直向前不停的奔走,直到来到最先入了眼眸的一间酒馆,他就在那间酒馆里,独自一个人喝着酒,一杯又一杯地大醉了一场,这约莫是他二十几年的人生以来,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的失态,而心中的苦涩却无人能诉。
宋远桥几个人只知道殷梨亭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下了山,其余的事却是一无所知,俞莲舟顶多也比其他人多知道了那么一点而已。莫声谷见六师兄出去了十多日尚未回来,问了师兄们也都是摇头不知,从小和六师兄一起长大的他,隐约知道六师兄出去的心情很复杂,深怕六师兄有什么意外,内心担心不已。
几日后,殷梨亭终于回来了,师兄弟们看到出去多日的殷梨亭,回来时却是一付黯然神伤、颓废无助的模样,都不由得担忧着,心中亦揣测着他到底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然而不论大家怎么问他,他都是摇摇头一句话也不肯说,一段有去无回的情伤,让殷梨亭因此生了一场大病。
“六哥,你到底怎么了?”这些日子,都是莫声谷照顾着殷梨亭,他看着因病憔悴脸色苍白的六师兄,心里一阵难过,他始终问不出来为什么只是下山一趟而已,回来后的六师兄就变了个样子。
殷梨亭半昏半醒的根本就没想回答莫声谷的问话,却也知道自己的想不开让师父和师兄弟们担心了,他勉强振作起精神养好病,只是心却是静止了。每日除了练武之外就是在房里看书练字,俞莲舟猜出了一二,只能摇头叹息。
不久之后,金陵纪家捎来了纪老爷欲与武当取消殷梨亭和纪晓芙的婚约时,除了已经心里有数的张真人和俞莲舟之外,其余几人都惊愕不已,张真人没说什么,独自来到殷梨亭的住处。
“梨亭,今日纪老爷子捎了信来,他答应了晓芙退了这门亲事,不晓得你心里怎么打算?”张三丰纵使不曾听到殷梨亭回来之后说过什么,但是殷梨亭回来后的那场大病,再加上纪英的来信也已经让他猜测到几分,就是不晓得自己一手教养大的徒弟的想法是什么。
“师父,是梨亭不孝,让您老人家伤心了。”殷梨亭听到张三丰的问话,只是低着头,眼眶泛着泪光,,明知道结果必定是如此,他还是忍不住伤心落泪。
“算了,姻缘、姻缘,若是无缘,强求亦不可得。”张三丰看着向来优秀的弟子,处事仍是如此感情用事,不禁感叹地说。
“还是劳烦师父替梨亭回了纪老爷子,就说梨亭同意退亲,只是师太那里还是要去解释一二,便说是梨亭自己绝得武艺尚未大成,不想成亲,也不想担误了纪师妹,故而只得忍痛退了这门婚事,如此,应当免让晓芙妹子被她师父责难。”殷梨亭虽是渐渐接受了自己与纪晓芙今生无缘的事,但心中留存的爱意却仍是让他挂记纪晓芙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受到灭绝师太的责难。
“我知道了,过两天就让莲舟松溪去峨眉山一趟向灭绝师太说明便是。”张三丰点点头,又说:“既然是这样的结果,想必你也是想明白了,别再让为师和你几位师兄弟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