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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从紫鹃住进和亲王府后便在身边侍候她的丫鬟,并不如紫鹃想象中的忠心,而且也知道紫鹃本来只是个小丫鬟,因缘际会才成了枝头上的凤凰,她认为自己的出身并不比紫鹃差,不过运气没她好而已,凭什么紫鹃当了公主,还要如此狠心的挡了她的翻身之路?因此,心中不免有些愤然。
“祖宗规矩?祖宗规矩可有规定了本宫非得要照做不可的?再说,就算要安排侍候的人也是要本宫说了才算,何时需要妳一个小小的丫鬟来替本宫分忧解劳了?”紫鹃轻笑一声,冷冷地反问道。
“这…奴…奴婢…不敢。”柚香的俏脸因紫鹃的话突然发白,吞吞吐吐的说道。
“算了,本宫不打算跟妳多说,念在妳也服侍了本宫不少年,江长史,柚香虽说是当年本宫从和亲王府出阁时,额娘拨过来给本宫用的奴婢,但算起来却是从内务府派出来的女官,就麻烦你派人照旧送回内务府去吧,就说本宫恩赐她回家去自行婚聘,另外,桃香也要准备回家去完婚了,你就顺道打声招呼吧。”紫鹃向着一旁待命的江长史说道。
“喳,奴才这就去办。”江长史立即回道,然后派了两个丫鬟过来,准备领柚香出去。
“公主,奴婢不要回去啊,额驸已经看过奴婢的身子,奴婢如今也算是额驸的人了,怎么能回去,以后叫奴婢如何见人?”柚香见紫鹃执意要送她离开,便摇头大哭地说道。
“哦?那又如何?就算额驸肯要妳,也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通房丫头,就真以为自己是主子?何况像妳这样不知轻重的丫鬟,本宫可不敢留妳的,早些回家去或许还能找个好姻缘,坦白跟妳说,本宫从没打算让这府多那么一个两个庶子庶女的,若妳只打算替额驸暖暖床…,本宫倒是勉强可以再考虑考虑。”紫鹃听着柚香的话,脸上的寒意更甚,这个柚香几时变得这么不知轻重了。
“公主…。”柚香听到紫鹃的话后脸上一僵,即使留下来却不能生孩子,那还有什么用处?她想了想那还不如回家去的好,于是柚香不免满心的委屈失望,却也知道势不可挽,只好隐下心里的愤懑,俯身向紫鹃磕头,道:“公主,奴婢知错了,以后不能再侍候公主,还请公主保重身子。”
紫鹃摇摇头,这柚香本来看着还是明白的人哪,怎么才几年就变样了呢?说来说去都是某人的错,紫鹃想着便转头瞪了明瑞一眼,明瑞看到紫鹃一脸气闷的样子,只能委屈地自认倒霉,哪还敢说什么。
“江长史,到了内务府该怎么说,你应该心里有数吧,既然她还有点醒悟,也不用太为难她了,让她安稳地回家吧。”紫鹃回过头来,看着满脸泪痕的柚香,也只能叹气了。
“回公主,奴才明白该怎么做,请公主放心。”江长史回道。
虽然这次的事为了柚香着想,没有特意召来府里的其他丫鬟观看作为示警,可是柚香是紫鹃贴身服侍的丫鬟,突然就被主子送走了,明眼些的都猜得出原因,自然明白这位公主其实不是那么好说话,几个本来还有三分小心思的更被吓得半分心思也不敢有了。
魏珍儿得知此事时亦是心中懊恼,她心里还想着怎么才能入得额驸的眼呢,没想到紫鹃居然放话说,就算顺利爬上额驸的床也没用,哪个女人不是期待生个孩子做依靠的?若不能生孩子那将来要靠谁来翻身?对了,还是去找那个鸳鸯想办法好了,她就不信公主能有这么大能耐算得准谁想爬上额驸的床,哼!她可没有柚香那么笨,肯定能顺利怀上额驸的孩子的。
明瑞扶着紫鹃回到房里,才温声说道:“公主别生气了,昨夜真的什么事也没有,奴才可是很机警着呢。”
“我也没怎么生气,只是有些感叹罢了,这些丫鬟们真不知道怎么想的,好好的正室夫人不做,偏要想着怎么爬上主子床,这若是说一般主子刻薄,不愿替着丫头物色个好人家的,倒还可以说得通,但是,我看着像是那样的人吗?桃香家里说了亲事,我可是左思右想的替她打点着将来好做个当家主母的,这些事外人不知倒也能原谅,难道柚香她也不知吗?为什么就非要…,唉,算了,就算她这会子醒悟,我也没有那份替她打点将来的热忱了。”紫鹃在软榻上侧卧着,脸色带着些落寞。
“别想了,人各有志,兴许她这想法已经根深蒂固,任谁想改也改不了,不过,既然遣了就算了,没按她个罪名已经是给她很大的恩典。”明瑞舍不得看紫鹃心情不好,挨着她的身后坐上软榻,将紫鹃圈进了怀里,柔声的安慰着。
紫鹃将贴身丫鬟遣送出府的事,没两天就传到几位大老板的耳里,乾隆坐在大桌案前,手指敲了敲桌面,心里不知道在想啥,没多久便吩咐高无庸传唤明瑞夫妻俩进宫觐见,随即摆驾慈宁宫。
慈宁宫里,皇太后和那拉皇后也正好说起了这件事,婆媳俩想着要怎么善后时,就听到皇上驾到的叫喝声。
“皇额娘,皇后妳也在这里,正好朕有事想同皇额娘和皇后商量一番。”乾隆一进来,看到那拉皇后也在这里,想着正好省了再说一次。
“皇上,哀家也正好有事要同皇上说说呢。”皇太后亦说道。
“皇额娘要说哪件事?”乾隆身为儿子,自然要先解决长辈的事才是。
“唉,不就是和韵那丫头嘛,这好端端地怎么就让人传出这样的话来?”皇太后叹口气,无奈地说,心想着是不是平日把那孩子宠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