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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风呼啸嚣张,容文鸢将耳边的碎发挽到耳后,不说话。
“景琰是个固执的人。”眼看着快要接近东宫,梅长苏如是说道。
白璧点头表示同意,“所以呢?”
“那样的人,容易自苦也容易苦了别人。”梅长苏若有所指。
而白璧只是点头,“因为太笨太执拗,实在是不大好啊。”
梅长苏望向白璧,“可你不是他,你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你看的很清楚,你真的认为景琰在。。。。。。你离开之后我好好的过着如水般的平静日子么?”
白璧若有所思。
许久后,他忽而笑了。
“我一直想知道一件事情在你不知道是对还是错的时候就义无反顾的去做是什么滋味。现在我觉得,挺自在。纵然未必是最好的选择,纵然可能万劫不复,纵然会到悬崖陌路。我不知道我死之后的萧景琰会怎么样。林殊你看错我了。我实在没有你想的那么豁达大方,我是个自私的人。”
此时车一到门口,一室无声里。
白璧起身掀开车帘,“苏兄,在此告辞,或许,再会无期了。还有,我相信就算他执拗的不肯娶,生为王,他总会妥协的。你,届时劝他吧。”
“劝他?”梅长苏心下叹息,这世上太多的无可奈何,无可挽回。他本欲为萧景琰的日后再打算一二,却不想,原来这两个人解释如此执着的人。呵,他又有什么资格说他们呢?
“劝他,活得尽量开心些。”
。。。。。。梅长苏,你怕是不知道白璧是一个自私的人。他一面希望这那个人可以将他从心上放下,可以轻松快活一些,可一面又不甘,期望着那个人永生不忘怀!
黑夜深深,转眼破晓。
金陵城门外聂锋率军七万,迎战北燕铁骑,蒙挚率军十万,抗击大渝雄兵。
而白璧破格任命为持符监军,手握太子玉牌,随蒙挚出征。
城楼之上萧景琰低眉看着城楼之下,大军渐行渐远。
离别时莫言别离。
别离是不诉离殇。
白璧握紧了手中的缰绳不再望一眼身后巍峨城门,毅然决然奔向他选择的前途。
初冬地风吹过五黑的发,有些冷,有些疼。但几个月后风就会温柔暖和起来。
大梁元佑六年冬末,北燕三战不利,退回本国,大渝折兵六万,上表纳币请和,失守各州光复,赦令安抚百姓。蒙挚所部与尚陽军败部合并,重新整编,改名为长林军,驻守北境防线。在这次战事中,许多年轻的军官脱颖而出,成为可以大力栽培的后备人才。萧景睿、言豫津也皆获军功,只是前者因身世之故,辞赏未受。
。。。。。。
萧景琰的人生那么长,漫漫数十年,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可人生又这么短,意识游离之际,能回忆的也不过寥寥。
他还记得,那一日,天阴沉沉的好像立时就能压下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掩埋这个尘世人间。
归来的大军带着悦耳的凯旋之音,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胜利的笑没有被这天气影响半分。
萧景琰还是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那支军队一点点在眼里便的清晰起来。没有,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没有哪一个熟悉的白影。
他去了哪里?
白璧。。。。。。
白璧。。。。。。
你答应我的,你答应了我会回来的,你说过答应我的你一定会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