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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氏默然。
“白氏眼皮子浅,你是见过世面的人,莫与她一般见识!”严氏安慰林岳贤道。
白莹莹瞪大了眼睛。
怎么就变成她眼皮子浅了呢?就算开铺子的这件事情有误会,那又怎么解释大房花起钱来这样大手大脚的呢?
“祖母!”白莹莹急道,“难道您就不问问,长房的人为什么花起钱来大手大脚的!您看看这镯子啊……这镯子就值三百块!还有,还有她们天天有钱吃燕窝糕……”
大太太忍不住了。
“大侄儿媳妇,你要是看不惯我给你的镯子,就撸下来还我!”大太太说道,“你以为我是吃饱了撑着的……才给你这样贵的镯子?那还是因为……你婆婆给了怡眉二百块钱的见面礼,我才送个价格差不离儿的镯子给你的,你说你这人啊……”
白莹莹愣住了。
她和惠怡眉都是新媳妇,惠怡眉还是二房的,自己可是二太太的亲儿媳啊!可二太太只给自己五十块钱,却给了惠怡眉二百块钱?
白莹莹目光呆滞地看着林二太太。
二太太狠狠地刮了她一记白眼。
惠怡眉也幽幽地说了一句,“原来大嫂子不知道么?银记……是我的嫁妆啊。”
其实银记是林岳贤的产业。
不过在明面上,可不能让林家人知道银记是他的;再说了,银记的铺子本来就开在惠家后门的街道上……把银记说成是自己的嫁妆,说起来就很可信。
别说林家自诩大家风范,根本就不会去查儿(孙)媳妇的私房陪嫁;就是依着林岳贤沉稳细密的个性,他也很快就会把这事的手尾给处理好……
所以惠怡眉一点儿也不担心。
白莹莹张大了嘴,一脸的呆滞。
惠怡眉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有那块手表。我想着大嫂子也是个走在时尚潮流最前线的名媛,自然比我这样的女子更适合戴这样的手表,可我没有想到……我一片好心,你却……”
林岳贤道,“祖母,先前是大哥一直呆在杭州,如今他也已经回来了,大嫂又是个精明能干的贤内助……既是这样,我也好撂挑子了……横竖之前我就没管过家里的钱和帐,趁着这几日,索性让大哥和我交接一番,把事情都接过去罢……”
惠怡眉却插嘴道,“可你方才说,马上就要去上海开会……”
林岳贤道,“这个简单……其实啊,主要就是去装装样子,并不是什么要紧事。再说了,入上海商会要求进出口权,这事儿管家一直都跟着我一块儿跑的,大哥去了上海以后,有管家在一旁指点,肯定不会出错……”
见这小夫妻俩一唱一和的,严氏有些心烦意乱。
先前是因为林岳鸿不愿意接管家业,但林岳安又没那个能力,所以她才不得不让林岳贤帮着出面照管;但对严氏来说,本就是无奈之举。
林家是嫡二房的,让林岳贤管得久了,她还真有点儿不放心。
现在林岳鸿已经回来了,能不能逼一逼他,让他有点儿责任心,把家族大业撑起来呢?
话虽如此,但她却不能亏待了子谦夫妇。
因此,严氏便道,“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可不能因为这事儿给我闹生分了……都是林家人,都是我的子孙……要不然啊,我可真恼了!”
林岳贤和惠怡眉对视了一眼。
严氏口口声声说着心疼他们的话,但却对林岳贤要辞去管事一职闭口不谈;想必她心中早已经肯了,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多说而已……
林岳贤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既是这样,我先回去,再和管家好好说一说上海商会的事,不管家里派了谁去,也好应付。”
严氏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