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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放下心来,使唤旁边看戏的叙鸣玉刨了一个坑出来。
无故被牵连的叙鸣玉刨了满手的土,无语地瞪了沈篾一眼,想开口骂人,却被之前下着的禁制压制着,只能翻一个和骂人的话语比起来格外克制的白眼。
祁然则很识相地没发出半点声音,自觉地走远给沈篾腾出一点私人空间。
将怀中抱着的姜宁放入土坑中时,沈篾的动作十分小心,就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一般。
他看着那张早就毫无生机的脸,眼眶有些微微泛红:“对不起啊,小宁,我没办法带你回家。”
他动作轻柔地整理着面前这个女孩凌乱潮湿的头发,就像是她还活着一样,但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会再有半点反应了。
面前少女的面孔比他最后一次看见的时候明显成熟了不少,沈篾才会推断出姜宁被带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自己已经死了。
但不管怎么样,他都一定要查明白姜宁当年那些事的真相,不论何等代价,他不能让自己身边的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人害死。
沈篾摸向自己腰间,那个地方放着那两枚蝴蝶玉佩:“但我一定会让害死你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说话间,一颗圆滚滚的水珠砸到了包裹着玉佩的锦帕上,无声无息地被布料吸收。
他赶在纪景行睁眼之前将土重新填埋好,然后又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和他交谈。
沈篾:“纪大将军下一步打算去什么地方?”
纪景行收回之前的阵法,天空中飘荡着的河水哗哗地倾斜而下,重新填满河道。
水花四溅,萦绕出了一层水雾,将所有人的身影都包裹在其中,这也让纪景行的面孔变得柔和起来,他转头看向沈篾,扔出言骇意简的两个字:“灵山。”
说着,他又从腰间摸出了一件东西,递到沈篾前面:“这个给你。”
沈篾看着他递过来的东西,一下就愣住了,他手上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他之前杀掉的那只崆峒兽的妖丹。
他们忙活了一路,也不知道纪景行从哪儿挤出来的时间竟然将那枚妖丹炼化了。
纪景行见他不语,还以为他是不明白这个东西的用处,随即开口解释道:“你灵髓受损才会无法修炼,这个东西可以修好你的灵髓。”
沈篾:“……”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具壳子的灵髓不知道被秦氏用什么法子伤了根本才会无法修炼,也知道崆峒兽的妖丹可以修补自己的灵髓,但他没想到,纪景行绕这么大个圈子费劲巴拉地杀掉崆峒兽,就是为了修补自己受损的灵髓,一时之间,他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