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继骁就是周夫人的儿子,小时候跟明月兄妹经常在一起玩儿,后来也跟关明义一样,子承父业进了赤远军。
可惜他不像关明义,周将民受伤回京那年,他也从军中离开,说要弃武从文,做一个治世利民的好官。
“别提了,那臭小子每日都去见他那些朋友,说是参加什么文会,互相切磋,我看就是些狐朋狗友,整日里不干正事。”周夫人略带嫌弃。
话虽然难听,不过母女俩都知道,周夫人很疼儿子,否则也不会同意他弃武从文。
正说着话呢,雷氏那边派了钱嬷嬷过来传话。
“夫人,大小姐,老夫人有请。”
但凡雷氏主动找,必定没什么好事,母女俩都心知肚明。
周夫人听完立即就起身告辞,李氏也没有挽留,只约了下次一起喝茶,就让赵嬷嬷亲自将人送出去。
母女俩则跟着钱嬷嬷去松鹤堂。
路上,明月问钱嬷嬷:“嬷嬷可知老夫人唤我何事?”
“不知。”钱嬷嬷回得毫不客气。
身为雷氏身边人,怎会不知?
就是不想告诉她。
不知是否错觉,她隐隐从钱嬷嬷脸上看到了类似喜悦的情绪,明月笑了,这是见自己要倒霉了,就暴露本性了?
自从她接手管家之后,除了一开始的威胁,自问没苛待过钱嬷嬷,可看钱嬷嬷这态度,对自己意见还挺大。
这样的人委实不好再留在府里,明月想着,等自己的事处理完,也该给钱嬷嬷找个去处了。
这是后话不提。
这次不用人通传,母女俩就进了屋,只一只脚刚迈进来,便有什么东西迎面砸来。
早知道没好事,明月一直防备着,见东西砸过来,拉着李氏侧身避过,那东西砸到地上,摔得稀碎,母女俩这才发现是一个茶杯。
“老夫人这是做什么?”李氏含着火气质问。
“你教的好女儿。”雷氏坐在上首,闻言指着明月的鼻子怒斥。
这时坐在一旁的薛氏出言劝慰:“母亲,有什么事您慢慢说,别冲动。”
薛氏上门的消息,林管家早就跟明月说过了,是以并不惊讶。
“哼,她做的那些好事,已经让将军府的脸都丢尽了,让我怎么慢慢说?”雷氏怒火未减。
“还请老夫人明言,我女儿究竟做了什么滔天恶事,值得您这样动气?”
李氏其实已经知道雷氏在说什么,但就是看不得她这般不分青红皂白责怪女儿,因而故意问。
“她做了什么你不知道?不知廉耻、与人私相授受、无媒苟和,现在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你会不知?”
雷氏的话很难听,仿佛已经认定外人传的就是真的。
“外面传是外面的事,作为明月的亲人,我不相信她会做那些。”
李氏很笃定,同时也是故意这么说,同为亲人,我能相信女儿,你作为祖母,怎么就不能相信孙女?
“外面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她做没做已经不重要了,为了我关家的颜面,也为了其他子孙后辈的名声,她不能再留在将军府。”雷氏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