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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熠祯紧抓着林霂深的手,听到爆炸声时脑子做了无数思考,只来得及往前把他扑倒,手护着他的额头用身体严严实实把他挡在身下。
周围为数不多的人开始尖叫,停在路边的车警报此起彼伏响起来,林霂深被爆炸声和警报声震得耳朵发疼,脑子因为冲击力只感觉地动山摇,四周都在旋转。
后背压着重物,但脑子完全控制不住身体,连动下手指都做不到。
周围的光线从明到暗再变亮,不知道过了多久,脑子总算开始活动,周围全是哭声和呼喊声。
身后的重物被挪开,林霂深感觉身体被人翻过来,背后贴着冰冷的地面,头顶晦暗的天空投下一丝光线,空气中飘着灰烬,纷纷扬扬往下落。
身体在脑子的控制下终于能活动,林霂深转过头,许熠祯就躺在一步开外,两个警察围着,面部干净,身下一滩黑红的血迹正向四周蔓延。
痛觉恢复,鼻梁和额头后知后觉开始剧烈疼痛,好像有液体顺着上唇往下流,还有的顺着鼻腔倒灌进口腔,让人窒息。
头被人抬起来,林霂深动了下手指,伸手想去拉不远处的许熠祯,身后有人说:“你先别动。”
许熠祯身下的血越来越多,顺着地面流过来沾在裤腿上,林霂深忽然有种被烫伤的错觉。
原来人血这么热,流过如此冰冷的地面还余温不散。
没有好全的肋骨应该是又裂开了,林霂深想动一下都撕心裂肺地疼,牵扯着身体动不了,气堵在胸腔里出不来。
许熠祯腰侧的地上有什么东西很刺眼,像是宝石,刺得林霂深睁不开眼,只觉得眼眶发热。
救护车嘶吼着靠近,血还在继续往喉咙里涌,林霂深说不出话,只能看着许熠祯被抬手救护车,然后自己也被抬上了另一辆救护车。
救护车在路上疾驰,不知道是医生打了麻药还是震荡太大,林霂深感觉困,渐渐地眼睛再也睁不开。
许弈城正陪言安若和当年合作过的导演说话,手机在兜里震起来,许弈城看是许熠祯的电话,小声和言安若交代了一声到外面接起来。
“请问是许熠祯的家属吗?”对面问。
许弈城愣神片刻才嗯了一声。
“他出事了,你到医院来一趟吧。”
言安若从里面追出来,许弈城急忙问了地点挂断电话,想了想笑着和迎面走来的言安若说:“妈,我哥让我出去一趟,你先陪客人,我们晚点来接你。”
“我看见是你哥的电话了,江舒染那边还有什么事?”
早上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言安若也听说了,一直在担心,怕许熠祯出事。
“不是,警局只是例行审问,公司出了点儿事,我去帮个忙。”许弈城编了个借口说,“别担心,我们下午点来接你,要是赶不及,你就先在酒店休息,别一个人回去。”
言安若嗯了一声,心里还是不安定,总感觉像是有什么事发生,心一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