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林霂深骂了一声,由着他抱在怀里。
“这颗捕蝇草是老两口结婚时候爷爷送给奶奶的,几十岁高龄了,每年他们都分一株。爷爷说奶奶这辈子逃不脱他的魔抓,除非捕蝇草死了。有一年奶奶生病爷爷忙着照顾她差点儿把捕蝇草养死,奶奶回来后急哭了,跑去求专家才把它救回来。”
“难怪你能混到饭吃,感情是兴趣相投。”
“嗯,我和爷爷说我的爱人送过我一棵捕蝇草,可惜我没能珍惜,现在很后悔。”
林霂深没搭话,下巴搭在他肩上看着盆里肆意生长的捕蝇草,眼眶有些酸。
自觉很多事都忘了,可情景再现就会发现不是忘了,是深深压在了心里,随意一个字眼都能把它呼唤出来。
对许熠祯的喜欢,到底是怎么到了这种程度,时过境迁,喜欢的感觉都淡了,爱还没消散。
“许熠祯。”过了很久林霂深叫了一声,一手搂住他的腰,“或许你才是那棵捕蝇草,我是没能经受住诱惑靠近的虫子。”
在劫难逃。
“如果可以,我还是想做人,植物没有爱情。”
林霂深笑起来,收紧了手。
这个拥抱格外温暖,在寒风呼啸的夜里只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一路顺着皮肤渗透身体,点燃心里的火。
晚上的捕蝇草收着爪子,安安静静驻扎在盆里,离开时林霂深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它们被风吹动,摆动着脑袋。
“走吧。”许熠祯拉着他,“以后我们的捕蝇草也能养这么大一盆。”
“要很多年。”
“如果我能活八十岁的话,还剩下五十年,够了。”
“我好像没说原谅你,你哪儿来的自信说‘我们’。”
“你在心里说了。”
许熠祯今晚不敢再顶风作案,林霂深一个人回了家,路上买了些食材,发消息给阿姨让他明天早点儿过来,给许熠祯做早饭。
许熠祯的植皮手术安排在明天下午,林霂深加班把明天的事做完,一早就提着早饭去了医院,陪着许熠祯等手术开始。
许熠祯背部和大腿的烧伤太严重,做不到完全植皮,只能修复最严重的部分,以免疤痕增生。只是背部的烧伤就需要从大腿、腹部和耳后三个地方取皮,几乎把能取的地方都取了。
医生说就算后续治疗得当,这么严重的烧伤肯定要留疤,他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林霂深心口像被人放了快钢板,压得喘不过气。
这些疤痕以后会像印记一样留在他身上,时时刻刻提醒着曾今发生的事。
手术室亮起灯,赵恺紧张地转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下楼买了两杯加了半杯冰的果茶上来,递了一杯给林霂深,“压压心里的火,就算手术不成功大不了多留点儿疤,大男人有点儿疤没什么。”
大冬天的吸了口冰水,心里总算平静不少,林霂深摇头说:“不是在乎留疤,只是一想起来就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