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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欢摇头道:“你去找活干,哪里有功夫读书。你读不成书,如何高中状元,如何为父亲报仇?”
何靖低头不语。
“靖弟,大姐知道你是极孝顺的,但家里不能再像以往那般,总是吵吵闹闹。我们首先得有饭吃,把日子过下去,你说是不是?”
“大姐,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大姐不要你做什么。待会儿你就呆在房里看书,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出来。从今往后,二婶娘是曹姨娘,祖母是姨奶奶,记住了吗?”
何靖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何欢。
何欢轻拍他的肩膀,低声承诺:“大姐向你保证,大姐这么做只是希望大家能够一条心。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极难的。若是连你都不支持大姐,大姐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何靖只是十岁的孩子,再加上他自小便是何欢带大的,稍一迟疑便应下了。
何欢目送他回房,又命白芍锁上房门,转身往正屋走去。
房内的几人见她回来,不约而同闭上了嘴巴。祖母魏氏双手合十,咕哝了一句“阿弥陀佛”,略带不悦地说:“可算是回来了,没事就好。”
何欢的大伯母陶氏上前询问:“欢儿,整整一晚上,你去了哪里?”她语带责备。
“大伯母。”何欢行了一个礼,反问:“您真的想知道我去了哪儿?”
陶氏隐约觉得不对劲,讶异地看她。
何欢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又倒一杯,再次一饮而尽。她在昨天中午之后便没有吃过东西,若不是回城的路上摘了两个野果子吃,这会儿恐怕已经饿晕过去了。可这一屋子的人,没人关心她是否吃过饭,甚至没人看到她受伤了。
何靖的生母曹氏尖声说:“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居然彻夜不归,我是你的母亲……”
“曹姨娘,你不是我的母亲。”
“你说什么!”曹氏错愕,脸上难掩愤怒之色。
“我的母亲已经死了。”何欢镇定自若地陈述。
一瞬间,曹氏的脸由白转红,两只眼睛几乎喷出愤怒的火焰。她转身拿起桌上的鸡毛掸子,大声叫嚷:“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我含辛茹苦养育你,今天我就替你爹好好教训你--”
曹氏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睁睁看过何欢夺走她的鸡毛掸子。
就在众人呆愣间,何欢把鸡毛掸子狠狠扔在地上,用力踩了一脚,对着曹氏怒道:“你不过是父亲养的外室,我称呼你一声曹姨娘,已经是看在靖弟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