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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居雁并没解释,只是让她们别担心,催促两人快去快回。两人见她态度坚决,无奈之下只能转身开门,却见玉锁站在门外。
看到她们,玉锁一脸尴尬,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云居雁。从早上开始,玉锁就觉得主子对自己的态度变了。
云居雁早就看到了门上的人影。她示意玉锁进门,关上房门。
玉锁从主子脸上看不出喜怒,更加地忐忑,低声解释:“姑娘,奴婢只是想问问姑娘要不要喝茶。”
“行了,我知道你忠心。我把玉瑶、青杏支走,因为有重要的事吩咐你去办。”
“我一定不会让姑娘失望的。”玉锁一脸惊喜。
云居雁点点头,正色说:“我接下去对你说的事,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哪怕是你我的母亲,也不能提半句。”她知道玉锁是最喜欢添油加醋地说八卦。让她保守秘密,比登天还难。
玉锁一听云居雁的话,觉得自己在主子心里依然排第一位,不禁喜上眉梢,连连保证一定把她吩咐的事办得妥妥当当,更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云居雁见状,轻拧眉头,吞吞吐吐地说:“我想想……还是不妥……若是你不小心说漏了嘴……母亲一定会按家法处置你……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姑娘,难道你连我都信不过了吗?”
“这倒不是,只不过——”云居雁依然一脸为难,沉吟片刻,叹了一口气,“罢了,这事我只对你说,也好让你多个提防。”说着,她命玉锁把头靠过来,压低声音陈述:“其实,刚刚我看得分明,二妹是故意推我落水的。”
“什么?”玉锁一脸义愤填膺,“二姑娘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概是我不小心听到了她的秘密。”云居雁小声嘀咕,续而又摇摇头,“也可能是我听错了。”
“姑娘,你听到了什么?”
云居雁抿嘴不语,轻轻咬着下唇。
玉锁自小就服侍云居雁,知道每当遇到什么为难的事,她便会咬住嘴唇。当下,她又是表忠心,又是承诺,又是询问。云居雁只是默然不语,许久,突然说道:“不管怎么样,待会等青杏回来,你偷偷去水榭,告诉沈公子,请他今日务必谨言慎行,不要在府中乱走,最好时时相伴沈老爷左右。”
“姑娘,您的意思是?”玉锁诧异地看着云居雁。虽然事情尚未闹开,但云居雁身边的人都知道,她不想嫁给沈君昊。因为这事,抚琴还挨了家法处置,至今还躺在床上。
云居雁摇摇头,没有直接解释,只是嘀咕了一句:“即便是我不要的,也不能白白送给别人。”说完,便把玉锁遣了出去。
玉锁一边往外走,一边前前后后思量主子的话。很快她便想明白了,自言自语:“原来二姑娘真的打着这样的主意,怪不得这些日子她总是带着紫菊往泰清居讨好老太爷。她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能和我们家大姑娘比吗?”说着,她便往水榭而去,只等着青杏把沈君昊带来。
另一边,玉瑶在回廊上怎么都找不到那截断了的栏杆,明明四周还没有人整理过。她找来工具,在水中打捞,也没有任何发现,只能回去告之云居雁。
此刻云居雁更加确信,云梦双冒险推她入水,一定是因为她没有按照原计划装病不出。她怕她去泰清居搅了她的好事。
很快,青杏从泰清居匆匆忙忙回来了。
“怎么样?他有没有说什么?”话一出口,云居雁才惊觉自己失言。在所有人眼中,她与沈君昊唯一的交集只是稍早之前的匆匆一瞥。她不该对他有太多的关切。
云居雁正想掩饰自己的行为,青杏环顾了一遍屋子,见并无其他人,轻声说:“姑娘,沈公子说,如果姑娘真心想向他道歉,应该亲自对他说。”
第9章阻滞
人人都知道青杏是云居雁的四个大丫鬟之一。如果让别人看到她去找沈君昊,势必有人说闲话。因此青杏找了一个伶俐的小丫鬟,递话给沈君昊的小厮,再由他的小厮转述。按青杏所言,此刻沈老爷正在泰清居的书房与云居雁的祖父及父亲说话,而沈君昊独自在外间饮茶。
对于沈君昊的拒不合作,云居雁不得不承认是自己估计不足。
前世,她仗着母亲的溺爱,祖父、父亲的疼爱,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嫁入许家之后她才明白,不是所有人都会爱她,敬她,顺从她。而现代的五年更让她深刻地懂得,想要获得回报,得到别人的尊重与爱护,首先要付出努力。沈君昊于她,前世,不过是一个背影,现代,仅仅是躺在床上的植物人,而当下,他们只是有过一次不愉快偶遇的陌生人。
当下,云居雁急忙命青杏去水榭找玉锁,把那些告诫沈君昊的话悄悄转述给他的小厮,又让玉瑶偷偷注意着二房的动静。自己焦急地等待着许氏。
午饭过后,依然不见许氏回来,而玉锁见过沈君昊的小厮后,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他是如何的高傲,如何的目中无人。
云居雁知玉锁说话一向爱夸张,目光朝青杏望去,看她虽没点头,但也并不否认,知道事实恐怕八九不离十。
回忆前世的经历,她是云家长房嫡长女,如果不是有退婚的事情在先,她又过了议婚的年龄,怎么可能下嫁尚未高中,没家底的许弘文。
突然间,她觉得前世的自己真是蠢到了极点,而许弘文呢?真是机关算尽。难怪他明明是负心汉,为了迎娶公主,害死了结发妻子,最后居然还能留下美名,把一盆污水同时泼向云沈两家。